转自公众号:正向艺术研究会 PARC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0NDA2MDEwNQ==&mid=2247490953&idx=1&sn=a2acd0f583c6f40a28182f5fd1838bc4
“童蒙行止-野游西湖” 邱岸雄+梁硕 刻
摄影:徐健
美好的事儿
文/梁硕 2024.11.05
九月的一天,我和邱岸雄、文婧、佳郁还有徐健同游宝石山。
宝石山就挨着正艺会,我们住的民宿也就在宝石山的山坡上,出门就上山,这是岸雄选的路线。他真会选。
我们游了山中的各处景点,岸雄在他的文章《童蒙行止-野游西湖》中已经盘磨的很充分了,我无须添足,只想把其中一点小东西再做一点点发挥。
身临巨石,这就登上了山顶,一个山顶一个山顶的耸涌过去,那边就是保俶塔,尽揽西湖杭州。这巨石是那种粗砺的火山凝灰岩,想这美誉天下的杭州城的基底曾是熔岩喷薄而成。巨石内外翻转洞天不尽,人们攀爬聚散,身体与石头依依相亲之间,会看到其中夹杂着很多赭红色的小石头,被游人盘得油亮油亮的,真漂亮啊!看到崖上刻着“宝石流霞”,哦~这才想起,要么叫宝石山呢。这质地细腻而坚硬的小红石,可是打制石器的佳品啊!看这山麓的水土深润,想必在远古也是人们栖居的舒适地吧。
嘿!我心里想到了一件美好的事儿。
十一月初,到了大家相约活动的时间,又来杭州,我直接从机场就来到宝石山,与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程犁结伴而游。我们聊着老天八着老卦,唏嘘啧啧之间上上下下寻寻觅觅,用顺手而拾的石片敲得几块小红石,半天下来满足而归。晚上,我就用随手的工具打制了几把小石刀。虽然也是前不久才学来的打石技术,手艺笨拙,可这小东西捏在手里也着实有点成就感的,也满心期待它们好不好用。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进到山中,怀揣着小石刀和备好的诗句。
山林里,深秘处透进清晨的阳光,小鸟叫出了野气清净,偶尔有大爷气喘吁吁地经过。“永别人情景深远,望月色盲流年轻。”嗯,这句诗合适。关于这句诗,那是十多年前了吧,隋建国老师和他众多的弟子做的一个展览,我是其中一员。我不想拿一般的作品参展,只想即兴做点啥,当时是看到李占洋的一个作品名叫“永远年轻”还是我心里希望隋老师永远年轻我记不清了,反正就决定用“永远年轻”这四个字作首诗,我当时就把这两句写在了墙上。记得那个展览的人名和作品众多,根本没人看我这不起眼的几个小字,现在我就刻在竹子上,让更多的人看到这诗句。
说是诗,其实我还是有点难为情,我根本不会作诗的,可有时候就是想抒发一下复杂的心境,也会用点小招术凑出一两句,戏仿而已。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觉得冥冥之中,整体还是表达出了那么点意思的。边刻着我心里就这样想着,竹皮坚硬,小石刀并不够好使,凑合能用吧。
“喂,干嘛呢!”我被一声呵斥打断。回头看,是个保安,六十上下,一脸正气:“不准乱写乱画知道吗,你哪里来的!”我底气不足地回道:“啊 我就是看到这里景色很美,就想作首诗…表达一下…”“表达什么!没有文化你表达什么!”我顿时,我本能就“好的我不刻了”不作争辩,灰溜溜地逃跑了。
这清静的的山林,怎么会有保安呢?好像游人确实在增多,诶…原来今天是周末啊,这下不好弄了,美好的事情难度加大了。
我没文化么?谁有文化?那些在摩崖上刻字的名人么?我捂着脸来到山顶,人真多啊。人多保安就多,我有点鬼鬼祟祟的。看着下边的西湖,我想到了南宋,想到了我的朋友老木,还有刘润之,我们正值骚年的骚情:“枯骨折腰花 柳风气衰竭”当时我是把这句诗写在刘润之后背上的。这次我刻得飞快,不敢停歇,很怕又被保安呵斥被众人围观,我的手生疼。
不过,反正,我还是把想做的做了,哈哈,收工。
活动结束,我就要回北京了,Alice陈送我走,顺便带我逛了一个竹林。她的家就住这附近,她说夜静时分有时候竹林里会有人吹箫,那种箫声很难形容,绝不会有公共场合扰民的感觉。听到这,我顿时感到灵韵显现:这么多竹子,人类与其结伴而生,用竹子做这做那。其中就有人,把竹子稍作加工便成就一个能吹的乐器,吹出的声音,透过千针密集之间的缝隙,传到不知谁的耳朵里……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儿么?灵韵照耀之下,我也想到了自己,在宝石山上,敲得几块宝石,稍作加工,就做成几把小刀,在树上刻下小诗,也是原汤化原食,虽不及人家箫声雅致,可也不失美好吧。(害羞)
兴之余,再与大家分享几张林中有情人的刻字吧,请。
*文中未标明出处的图片均由艺术家梁硕提供
已展示全部
更多功能等你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