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138”艺术对谈｜ 耿雪：时代“复眼”，在艺术与心灵之间

2022年，“南山138”项目以“凝视（Gaze）”作为策展主题，将从不同的视角聚焦人文观照下的事物形态和生命原型，以女性话语的感知张力催生观者与被观者内在的主体性交流，进而在目光的注解中达成心灵之间的艺术调和。

耿雪作为近年来活跃在当代艺术领域的女性艺术家，正如本次对谈嘉宾肖怀德描述，有着“极其敏感的灵性觉知和情感收放”。因此，耿雪的创作与其所处时代背景和生活环境密切相关，对人的普遍生命境遇有着深入的觉知、关切和悲悯。在另一位对谈嘉宾姚斯青看来，耿雪近期的创作与以往不同，暂时放下了锤炼出的影像语言与叙事技巧，通过加强作品的绘画性，进而更为集中的表现物象。“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艺术家的创作无不浸染着时代的色彩，并随着时代变迁而调整创作状态，但“凝视”的角度和渠道却又各不相同。通过本次展览，可以看到耿雪的创作如同时代的“复眼”，不仅注视着社会变迁，更能感知岁月纹理在心灵中行走的痕迹。因此，通过举办本次艺术对谈活动，将为观众进一步揭示耿雪创作中所承载的“凝视”意义。

   文/姚斯青

《诞生与毁弃之书——读耿雪的旧作与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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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源自感官动物认知世界最直接的本能和最重要的属性之一。然而，复杂的社会意义场域中以观看生发的直接捕捉仅仅对应着一种开放性的生理企及。如德波（Guy Debord）所批判的，“景观”技术将人类权力流放到一个彼世的技术幻想中，从存在向拥有再向显现的滑坡使得现代人的身心就此分离。

正因如此，“凝视”在后现代文本中被思想家们赋予了更深的寓意，它是拉康（Jacques Lacan）笔下“自我和他者之间的镜映关系”，是福柯（Michel Foucault）定义的“某种建制化的过程”，使作为他者的女性被迫成为规训下的客体，也是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解析“第二性”、确立女性觉醒的阶梯等。事实上，凝视不仅是本能的生理行为更是一种形而上的权力话语，它掌握了世界的图像和表象，也表明了对世界之本质的洞见。面对意欲交织的现实世界，从行为的“看”到心理的“观”，其意义所指的终极思辨究竟是何？透过战争、病毒、尘霾、火殃的悲剧滤镜之后，是否还能复返人类童真的原初喜悦，安顿身心？

在近一个世纪的视觉文化活动中，女性经验已然建构了一种表达专属态度的文本策略，在主客体形象的反转与归来之间，艺术家、作品与观众也将在凝视与自我凝视中觉知更清晰的真理。本年度“南山138”以女性视角聚焦天然的性别秩序与社会的智识创造，呈现当代艺术中关于幻想、意欲、激情、愿景的思想飙流。如果我们想用眼睛捕捉世界的朴素映照并温存记忆，或能在艺术的凝视中让不可逆的时间驻足，让交峙的空间错叠，让流离的人间定格，直至消弭存在与虚无的机械化抗衡，获得一种人生智慧的不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