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 TV | #洞见The Breakdown
By Shineky&Op
「夏天」是音乐诗篇里永恒的语言,歌手等艺术家们似乎都钟爱用这个字眼,来表达或浓烈或清新的肺腑之情。仿佛一切爱恨情仇,都可以揉碎成沾染夏日气息的旋律和节奏,悄悄走进你的心扉。
提到夏天,你会联想到什么?是涂满绚烂感的海滩落日余晖,摇晃清新感的橘子汽水,还是满载喧闹感的泳池派对?在大艺术家乔尔·梅斯勒的眼中,这个夏天注定会与香蕉树、动物、水潭、太阳……等等异域风情丛林记忆息息相关。
乔尔·梅斯勒在工作室里
乔尔·梅斯勒(Joel Mesler)出生于洛杉矶,目前作为艺术家的身份,在纽约东汉普顿工作、生活。梅斯勒自童年记忆与生活经历中汲取营养,文字图像并用,使其私人印象与文化精粹、人类普世意识元素紧密联结。
他的作品大多由大胆的风格化图案组成,在主题和风格上,绘画中的热带动植物唤起关于保罗·高更和亨利·卢梭笔下幻想丛林的记忆,同样让人联想起20世纪中期装饰艺术的标志性形式,诸如诉说着异域风情的印刷墙纸。在这些场景中,梅斯勒加入了文字呈现的短语,实践字母构型并将其融入画面构图。
2021年6月23日,乔尔·梅斯勒的新作展览「乔尔·梅斯勒:起初」正式在香港的厉蔚阁(Lévy Gorvy)画廊开幕,是艺术家的首个亚洲个展。
本周Rolling Stone 大水花有幸邀请到艺术家乔尔·梅斯勒以及厉蔚阁画廊联合创始人,佳士得战后及当代艺术部前主席布赖特·格文 (Brett Gorvy),做客RSTV的「The Breakdown」栏目。共同分享关于艺术创作以及画廊市场相关内容,还有疫情之后人们该如何通过艺术重新建立起一个更好的世界。
1
“起初”
现场视图,「乔尔·梅斯勒:起初」,厉蔚阁香港空间,2021年,摄影:Kitmin Lee
RS:为什么会将这次的展览命名为“起初”(In the Beginning)?
Joel:首先,这是我在亚洲做的第一个展览,而且是我和厉蔚阁合作的第一个展览。
我想要在这次展览的作品里讨论一些东西,一些更大故事的开端。对于我而言,是个人故事的开始,就像对于孩童的我而言,是夜晚的开始。
我觉得“起初”这个词,对我、对这个展览而言都是很有分量的存在。因为它真的涵盖了这项工作的很多方面,所以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名字。
Brett:事实上,当Joel跟我说起这个名字,然后讨论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完美,它涵盖了一切。
对于我而言,当然,我们都希望能够在香港举办这场展览,把所有的作品都带过来,这是一趟漫长的旅程。
而当一个参观者进入了这个空间,在不同的房间里游览,感受那些画作时,他们体验了一趟旅程。当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其实是开始了自己的旅程。这个想法会让你觉得,“起初”既是一个开始,但同时也是一扇通往冒险之旅的大门。
Joel:这就是为什么Brett如此的优秀。
Brett:全靠团队合作。
RS:在这场展览筹备的过程中,你们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最后是如何克服的?
Joel:照顾三个孩子。
单从创作方面来讲,我其实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我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创作思路打得很开。
我想唯一困难的地方是我的正常生活颠倒了过来,我需要去克服它。
Brett:对于画廊而言,困难是因为疫情,香港仍然在封锁中。基本所有的边境都关上了。所以我们需要为这场展览做很多超出寻常的准备工作,然后让我们的落地团队去执行。所以,在香港当地的李丹青(厉蔚阁画廊亚洲区总裁)非常尽职地为我们组织协调整个展览的展出。这个展览的呈现建立在双方的信任和沟通交流上。
所以其实,Joel只需要将他的作品交给我们,然后我们会做好充足的准备,让这场展览开幕。
乔尔·梅斯勒,《无题(日落日升)》,2021年
RS:为什么你会选择用文字和图像结合的方式作画?
Joel:我在画里运用的文字是一种对于我想表达或者交流的东西的概括。因为我认为这是一种最简单直接的,表明我内心想法的方式。然后我再将它们和那些图像一起,加入绘画中。
文字某种程度上帮助我打开了很多东西。
当回望艺术史的时候,像爱德华·鲁舍(Edward Ruscha)这样的艺术家的作品给了我很多灵感。他在画中描绘了洛杉矶的街道还有旧金山。我对此深感共鸣。
我一开始想到洛杉矶街道的时候,画了几幅有关那些树叶的画。我看到了洛杉矶纵横交错的街道,所以我会想跨越这些充满树叶和地名的街道,将那些街道的名字画在树叶上。
然后你知道的,当你开始行动的时候,行动会带出更多行动。
RS:这次展览的作品有关“梦境”和“童年回忆”,是什么让你选择用这样的主题进行创作?对于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而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Joel:有几个原因。首先这些是我自己熟知的东西,我可以谈论它们。而且这段时间,我开始组建我自己的家庭,我有了三个孩子。这很像是一个儿子终于成为了一个父亲的过程。
我从回忆中汲取了一些父亲的形象,所以这些就好像是一个我可以去开拓和探寻的空间。
并且,我想说,既然这个展览名为“起初”,那为什么不从最开始的时候开始呢?
在疫情期间,我比之前花了更多时间和家人在一起,我对此非常感激。这同时给了我很多的创作素材。
乔尔·梅斯勒,《无题(熄灯)》,2021年作
RS:能跟我们分享一个令你印象最深刻的梦吗?
Joel:我感觉我不应该对着摄像头说这个。
我印象最深刻的梦是来自于一些特定的图像,我以前有过类似的墙纸。
那是一家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的商店,叫Huddle,那其实是个手工艺人商店,店里面有一些日本印花制品,还有一些带轮子的动物玩具。比如说,如果上面的动物是大象的话,就会是一个大象车或者是一个棕熊车。
我记得这些墙纸,我小时候跟着它们还有那些枕套和毯子一起长大。
那时候还有我的一群朋友。我去他们家玩,他们也有着同样的墙纸和床单,所以我不管是睡在自己的床上或者是睡在我朋友房间的睡袋里,我都可以看到同一只站在轮子上的大象。
我不太记得清这个梦了,所有的动物都在轮子上或者车上。我想这是一种轮回的主题,我会经历我身边环境中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想这是在告诉我,我应该把这件事情放进创作里。
乔尔·梅斯勒在工作室
RS:对你而言影响最大的艺术家是谁?
Joel:我家地下室里放满了一个画家的作品,他叫本·沙恩(Ben Shahn),是一位美国现实主义画家,他创作了很多关于内战的作品,而且他对于一些政治缘由非常感兴趣。他过去常常制作一些版画,去阐释他的想法还有表达。当他创作的时候,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画师。
因为他会制作很多复制版,而且他会做自己作品相关的海报。这对传播他的想法到世界各地非常重要。
并且我很爱他的这个观点:“如果你可以制作一份,为什么不能同时再制作另外20份呢?如果你有一些想法,为什么不去将它们跟更多的人分享,然后再让那些人分享给全世界。”我觉得他运用版画的方式真的给了我很多灵感。
当然,还有一些德国表现主义的艺术家,他们也用类似的方式做版画,比如马克思·贝克曼 (Max Beckmann)、乔治·格罗斯 (George Grosz)、埃米尔·诺尔德 (Emil Nolde) 还有凯绥·珂勒惠支 (Käthe Kollwitz) 。
这些艺术家我不仅仅是认同他们的作品,更重要的是,他们创作艺术的方式。
RS:为什么当时会想要运营Rental这样一个画廊?
Joel:决定去运营这样一个画廊是因为我看到了一些需求。我在住在洛杉矶的中国城的时候开始做这件事,那是一个变化很快的区域。
有很多中国城的房东,他们经常在铺面需要出租的时候过来找我。而那些铺面中的其中一个,是一个完美的画廊空间,并不需要任何的装修。而且租金非常便宜。
我和我的朋友丹尼尔决定去开个画廊,然后邀请那些住在洛杉矶城外的艺术家朋友进城办展。
然后我们就真的这么做了。
我们签了租约,然后邀请朋友过来办展,所有的开销都很低,可以让我们赚到钱,而且大家都很开心。最后我把这个模式搬去了纽约,然后搬去了汉普顿。
我觉得到处都需要这样的方式去运营。
最近,有一些画廊合作,在纽约被称作“Condo”。画廊之间分享一切。我感觉这是个画廊的新形式。而且我很爱那种空间。
我代理了一些艺术家几年,但是我也很喜欢做那些项目。所以我觉得那真的是很好的做项目的方式。
RS:在经营Rental的这些年间,和不同的艺术家合作,你有没有从他们身上获得一些创作灵感?
Joel:噢,我的天呐,他们每天都给我无数的灵感。我跟他们一起工作。
我最近给一个以前一直合作的艺术家朋友亨利·泰勒 (Henry Taylor) 发了消息。他经常创造一些东西。我记得在展览开始之前我跟亨利一起工作,他是如何跟前来观看他展览的朋友们寒暄。他很爱跟他们聊天,并且聆听他们的故事,向他们询问为什么他们会喜欢自己的作品。
他的联结是富有感染性的,我想我真的从像他那样的艺术家身上收获了很多灵感。不得不说,所有那些跟我工作过的艺术家,我从他们身上发现了很多我自己身上缺少的特质,或者是我一直在渴望的东西。
他们每一个人都给予了我无限的灵感和启发。
RS:在你成长和创作的过程中,在不同城市生活包括其中的文化结合个人的经历,对于你的创作有怎样的影响?
Joel:我想所有这一切都对我的创作带来了灵感。
特别是因为我在洛杉矶长大,我的回忆都是有关洛杉矶的。我想这座城市真的塑造了我这个人。我一直都在探索和开采这段洛杉矶的经历,以及在这座城市里作为一个年轻人的经历。
之后我去旧金山读书,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然后去到纽约,在纽约我变成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年人。所以我在这些不同的城市里都是不同的人。
这很有趣,因为在这些城市里贯穿始终的存在是中国城。
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但是当我大学毕业回到洛杉矶的时候,我住去了中国城。我在那儿生活的非常开心。他们那儿有人行道。
当我去旧金山读书的时候,我的工作室在市中心,我住在中国城和北海滩的边上。于是我可以在旧金山的中国城里穿梭。当我搬去纽约的时候,我想要开一个画廊,然后我就去了一个我觉得感觉挺不错的地方,结果那是在中国城。
我没有再在中国城找房子,纽约有一条街叫东百老汇街,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在那儿找到一个地方。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在这儿没有什么居住经验。
这真的很有趣。三个我去过的主要城市都跟中国城有关。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但我想这大概是旅行中影响到我的部分,我在那个地方一直非常有归属感而且觉得非常舒适。
RS:那你对于中国会有一些幻想吗?
Joel:当然。
我对中国有很多幻想。而且某一部分的我甚至不想去看到那些真实的事物,因为我想活在我的幻想里。
我在过去的岁月里是个很封闭的人,所以我不会从我的家去我的工作室,我也不会去旅行。
我一直都和一些边界和阻隔在一起,这件事令我感到舒适。
所以,我不知道,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
现场视图,「乔尔·梅斯勒:起初」,厉蔚阁香港空间,2021年,摄影:Kitmin Lee
3
艺术与商业的平衡
乔尔·梅斯勒,《无题(日升日落)》,2021年作
RS:作为一个具有权威性的画廊,厉蔚阁挑选合作艺术家的标准是什么?
Brett:我们对于和艺术家一起完成一个项目很感兴趣,就像Joel之前提到的一样,跟正在创作中的艺术家合作,我觉得这是最让人兴奋的地方。因为最终我们和艺术家之间会变成合作伙伴。而我们在提供一个平台,或是说一次机会,让这个艺术家可以自由地填充这个空间。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创作的诚实性,这一点你看到作品的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很喜欢现在这个时期的艺术。
我觉得疫情教会了我们,你不用全部都学以致用。以前我们追求潮流,每一场展览都在追求最新的元素,这种潮流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像火箭一样。如果你不抓紧,就到不了下一个目的地。但这一切都因为疫情戛然而止,也给了我们机会审视我们的核心,什么对我们来说最重要,我们如何顾及到不同的版块。
我觉得疫情让我们了解到艺术的国际性,运用各种语言是很重要的。Joel也有机会让他的作品被不同的观众所看到。他的作品在不同的文化和大陆也可以被理解, 没有语言的阻碍。
但同时,作为一个画廊,我们跟当地的联系一直很紧密。在广义上我们很国际,全球化,我们在看待作品的时候会更加微观。
想到在香港办展,我们会考虑当地的观众,我们该如何更好地服务他们。像当地的艺术家,博物馆和收藏家,他们都是一个整体。我们在选择作品的时候也想着这个服务的概念。哪些艺术家跟我们有相似的品位和人生哲学,还有他们在当地的重要性。就像我们看到Joel的作品的时候,觉得方方面面都很合拍。
所以总的来说,我们挑选作品的标准,是我们对于这个作品的理解,创作的空间,与当地的联系,以及观众的反应。
观众和艺术家之间的联结,这一点是决定我们选择的重要因素。
我们会先看自己是否能跟作品联结,哪怕只是在一个审美的层面上。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所在的地方,经过的人会不会对这个作品有所反应,因为我们需要成为一个窗口,真正地引进艺术世界新颖的东西。
RS:你在选择艺术品的时候,是如何平衡艺术和商业价值的?
Brett:我觉得商业价值这个东西,几乎可以说有它自己的生命。当然你也会一定程度地去宣扬它, 但它自己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所以商业价值不是首要的考虑因素。
首要是知道怎么做出最好的艺术品,或是说怎么把最好的艺术品,带到观众面前,如何最好地展现,怎么挂,怎么为它创造环境,然后能鼓励人们进来看。
所以这些才是重点,怎么样做才最好,每一个阶段都不一样。
所以我们每一个元素的标准,不是我们能做什么,而是如何一次比一次做得好。
我觉得这才是我们的底线。
然后市场对此的反应也很好,因为现在国际上对Joel的作品有很高的需求。他的作品一直都很受欢迎,像佳士得,苏富比和富艺斯这些大的拍卖行,都在为市场出力。
这样的情形允许了自由市场的存在。因为最终,是这些买家在互相竞争,那是一种不一样的竞争,不一样的市场。
作为一个画廊,我们想得最多的是作品定位,也是我们在亚洲最注重的方面。尤其是,我们看到在中国有越来越多私人的基金会和博物馆,而我们可以直接将Joel的作品放到这些博物馆里,获得的反应也非常好。
所以我跟Joel说过很多次,亚洲是唯一一个可以重写艺术史的地方,而且是真正不断地重写。
在美国和欧洲,我们也在重写艺术史,如果你去纽约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你会看到很多女艺术家,非裔艺术家,各种身份的艺术家,被放在聚光灯下,为了达成一种艺术史的平衡。
而现在在亚洲,不一样的是,很多博物馆都刚刚开始,所以他们的艺术史正在被书写,而Joel是这个艺术史的一部分。
令人激动的地方在于,这些博物馆和收藏家都有很大的好奇心和胃口,同时收藏的体系也被及时地建立了起来。他们的展览都很当代,适应当下的主题,很引人入胜。
RS:如今收藏家的兴趣有没有发生变化,他们会更多地注意年轻的艺术家吗?
Brett:是的,有很多。
我觉得过去的几年,尤其是疫情,让整个世界注意到了一批全新的艺术家。不仅仅是我们在西方注意到了东方的艺术,在亚洲也有很多收藏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而可能两年前他们还没有拓宽他们的收藏,而如今他们会买世界各地的藏品,与时俱进。
三年前我来中国的时候,收藏家问我最多的问题是:“我为什么要买西方艺术品?”“这其中的意义是什么?”“那我又为什么跟这些艺术家合作呢?”“我为什么要考虑 Joel Mesler?”
我觉得这个答案是世界越来越国际化了。观众可以理解Joel的作品,它的语言是国际的,也有自己独特的意义,因为它有一种新鲜感,可以跟当今的世界交流。
我们对这种艺术有很高的期待,观众的反应也很好。所以我觉得当今的世界对现在的艺术很感兴趣,很多去年才完成的艺术品已经被放进画廊,或者开始进入拍场了。
因为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在见证历史”。
RS:你觉得这种变化会怎样影响当代的艺术市场?会不会改变画廊的合作方向?
Brett:我觉得我们开始看到,就像Joel之前提到的,新型的合作概念。因为工作的便利,有越来越多跨国界的,多方的合作,所以我们也很期待这种合作。
疫情也一定程度地推进了这件模式,不只是跨国界的艺术家,还有跨国界的画廊。
所以我觉得最终,我们的期望是一种能够有所共享的合作精神,而不是回到最初的模式,这对艺术家来说更有益。
因为最重要的其实是能够找到新的观众。不管是通过学校、组织或是私人的画廊,包括Joel现在在香港的展览,不仅给了他创作的机会,也让他有机会和一批新的观众建立联系。
这对我来说是很让人兴奋的一步,因为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好像往水里丢石头能看到涟漪。
每一次我们让一幅Joel的画面世,都会有全新的效果,全新的反应,和对作品的理解。
对于收藏家来说也是一个新的起点,如今他们很多人的收藏都有了全新的方向。
现场视图,「乔尔·梅斯勒:起初」,厉蔚阁香港空间,2021年,摄影:Kitmin Lee
RS:在经历了疫情之后,你们认为大众对于艺术的态度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Joel:这真是个大问题。
是的,我确实有这种感受。当然我只能说一说我身边的情况。
人们对于艺术的追求以及看法确实改变了。我觉得现在大家对于艺术抱着一种感激的心情。在疫情之前,我们有很多的博览会需要参加。你如果在纽约,可能会看到有20个展览在一天之内开幕。当时我们把这件事看成理所应当,但在疫情发生之后,这件事情变得非常美好。人们真正开始接纳并且感激艺术,用一种全新的方式,甚至我自己的经历来说也是如此,人们联系到我,他们对于我能够创作出这样的作品心怀感激。
他们真的从艺术中得到了东西,并且他们真的花时间去观赏画作,也花时间去思考那些画作中画的是什么,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Brett:我认为艺术对于人们而言现在已经成为一种美好的生命体验。
去年艺术家们创作出了一大批很棒的作品,因为这个情况允许他们呆在工作室里,没有任何的阻碍,没有任何的博览会以及干扰。这让他们能够专注于创作,去探索表达的本质,并且关心“世界会如何发展”这样的问题。
我们经历了非常艰难的一年,而且这种情形还在持续,艺术作为一种慰藉,拥有着联结我们目之所及的一切的能力。
我希望当疫情结束之后,迎接我们的是一个更好的世界。
RS: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应该如何通过艺术重新建立以及修复被疫情和隔离所切断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结?
Brett:我觉得通过艺术重新建立联结这件事变得前所未有的有力量,并且我认为我们的世界会因为这些科技变得非常不同。如果我们没有像Zoom这样的东西,世界上的人们会因此成为孤岛。
所以我想当我们进入一个新的世界的时候,我们会更感激这种使我们相连的方式。我们会渴望亲近彼此,渴望见到所有人。
但是我觉得我们已经学会了通过不同的方式联结,而艺术家是其中的一部分。我想我看到了艺术家,还有艺术的大门都从不同的方向打开。
我认为Joel的作品是非常国际化的,它能够超越语言的限制。这对我而言委实非常有趣。当你做一个新展览,特别是像Joel的这一个,它在世界的另一边开幕,并且面对的是全新的观众,但那些观众可以理解并尊重这些作品,而且为此感到激动。这其中包含了整个世界的交流。
但同时,观众也有期待,我认为这种美的事物会超越一般的联结或者期待,从而生出更高层次的联结。
送给年轻艺术家的话
乔尔·梅斯勒在工作室作画
RS:对于那些想投身艺术行业成为艺术家的年轻人,你们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Joel:从我个人经历来说的话,就是走出你自己的道路。
而且我不觉得这儿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当时为了学艺术而去到艺术学校,因为我觉得这是个能带我通向下一阶段并且能创作和展示我的作品的地方。但很遗憾,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我几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自己带到那条道路上的。我非常感激我现在所在的位置。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当你进入之后就知道了。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行动起来。去做这件事,然后成为它的一部分,行动是打开一切的钥匙。
如果你有一些艺术家的朋友,你非常信任他们,你相信他们说的话,那就将他们的作品放到Instagram上,然后也许你可以开一个画廊叫人们来参观,搞点喝的来庆祝他们的作品开幕。如果你想要书写有关艺术的东西,你只需要拿起一支笔或者打字机或者电脑,然后开始写就行。
我想行动和艺术能促使更多的行动。
Brett:我想仅仅是听Joel说的就知道了,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当他还小的时候,他想成为一个艺术经纪人,于是他就去卖画给他的朋友们,再后来他回归画画。
所以你就知道这种见解从何而来,行动不是只是觉得这件事非常的浪漫,而是真的去到工作室里,然后开始创作。
让我们开始行动起来。
DO IT!
这就是你所有需要思考的东西。
正在展出:
- 香港空间 -
- 巴黎空间 -
- 伦敦空间 -
关于厉蔚阁
Lévy Gorvy 精心策划东西方现代、战后和当代艺术领域的项目,展现创新思维和专业慧眼。画廊由多明尼克・李维 (Dominique Lévy) 和布赖特・格文 (Brett Gorvy) 创立,由魏蔚 (Rebecca Wei) 任亚洲区合伙人。画廊在纽约麦迪逊大道、伦敦梅菲尔及香港中环设有展览空间。Lévy Gorvy 一直致力为代理的艺术家及艺术家遗产管理机构举行一系列多元化的展览及活动。画廊长期进行艺术史研究及原创的学术活动、发行展览图录、艺术家专著及其他重要出版物。
Lévy Gorvy 代表众多关键战后及当代艺术家,包括恩里科‧卡斯泰拉尼 (Enrico Castellani)、Gego、森戛·能古蒂 (Senga Nengudi)、卡罗·拉马 (Carol Rama)、卡琳·施耐德 (Karin Schneider)、皮耶·苏拉吉 (Pierre Soulages)、帕特·斯蒂尔 (Pat Steir)、弗兰克·斯特拉 (Frank Stella)、昆瑟·乌克 (Günther Uecker)、郑相和 (Chung Sang-Hwa),以及伊夫‧克莱因 (Yves Klein)、罗曼‧欧帕卡 (Roman Opalka)、舍梅恩·里希埃 (Germaine Richier) 等艺术家在内的遗产经营单位。Lévy Gorvy 擅长二级市场私人洽购,聚焦阿尔贝托·布里 (Alberto Burri)、亚历山大‧考尔德 (Alexander Calder)、威廉‧德·库宁 (Willem de Kooning)、卢齐奥‧丰塔纳 (Lucio Fontana)、阿尔佩托‧贾科梅蒂 (Alberto Giacometti)、巴勃罗‧毕加索 (Pablo Picasso)、罗伯特‧雷曼 (Robert Ryman)、赛‧托姆布雷 (Cy Twombly) 和赵无极 (Zao Wou-Ki) 等艺术家的作品。自2017年5月起,画廊将四位艺术家新增至早已星光熠熠的代表行列:丹·科伦 (Dan Colen)、马歇尔·雷斯 (Martial Raysse),以及特里·阿德金斯 (Terry Adkins) 和弗朗索瓦·莫尔莱 (François Morellet) 的遗产管理机构。2019年,画廊宣布代理德国艺术家尤塔·柯特尔 (Jutta Koether) 和中国艺术家屠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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