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A牛年读牛图 | 《构图八》——特奥·凡·杜斯伯格

牛年读牛图

《构图八（母牛）》，特奥·凡·杜斯伯格，布面油画，1918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藏

特奥·凡·杜斯伯格（1883－1931）是一位荷兰艺术家，他创建并领导了欧洲几何抽象主义的“风格派”运动，倡导视觉艺术中化繁为简的几何美学，以及不同领域的跨界融合。这位“斜杠”艺术家不仅创作了大量的抽象画，还积极参与了建筑、家居、字体设计等艺术实践。在他多元化的作品中，凡·杜斯伯格对元素的解构与重组、三原色与中性灰的使用，以及不对称性的追求，形成了他独特的抽象艺术语言。

《构图八》仅由14个矩形组成。画面中央，一个黄色正方形被13个不同比例、不同颜色的小矩形包围。它们均匀而独立地分布在表面，边缘与长方形白色画布对齐。单从画面来看，这些矩形似乎是毫无规律地进行了排列组合，是无主题的纯抽象元素。那么，为什么这幅作品的副标题是“牛”呢？

实际上，凡·杜斯伯格的抽象元素是从具象物体演变而成的。在他的奶牛研究中，凡·杜斯伯格先是临摹了一系列逼真的草图，然后将牛的身体转化为抽象的几何构图，全部由彩色方块组成。我们观察这件作品、为其赋予意义时，也在模拟艺术家从具象到抽象的创作过程。现在，唤起你脑海中对牛外形的记忆，再来看《构图八》：中央的巨大黄色方块就好像牛的肋骨和腹部，左边的黑色长方形是臀部，下面的蓝色和红色代表两条腿。画面右下角的三块矩形组成了一个不对称的牛头：蓝色的额头、黑色的鼻子、红色的嘴。一头牛的轮廓若隐若现，与几何图形渐渐重合。

这件作品从字面上展示了“抽象”一词的含义：从可识别的场景开始，然后把它们从自然表象中抽离出来。通过凡·杜斯伯格的模块化抽象思维和动态的构思形式，本需具体描绘的事物被简化为最基本的几何图形，看似无意义的个体被一个隐含的共同主题重新连接起来。在这个抽象艺术世界里，几何结构归纳、统一了自然界中的不规则物体，构建了一个无比和谐的理想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