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颖南与丰子恺相识于1972年。彼时,周颖南第二次回到祖国,在友人的介绍下拜访了丰子恺。两人一见如故,随后开始了长达三年的通信往来。除了频繁的书信往来,丰子恺也常写诗词、画漫画寄给远在异国他乡的周颖南,周先生的办公室和家中也都悬挂着丰子恺的作品。家萌、家莉、家萍、家华、家茵是周颖南的五位子女,从小耳濡目染丰子恺文字和漫画的五人,央求父亲给“丰伯伯”去信为自己求画。1973年秋天,76岁的丰子恺答应了周先生请求,“把画寄来了,每个孩子一幅,都分别题上他们的名字。”这五帧小品便是初次在本季大观夜场露面的5件可人小画。
事实上,儿童是架构丰子恺漫画体系的重要砖瓦。他生于动荡时的中国,初成人浅尝世味,便感慨世事的虚伪骄矜之状,似乎只有儿童还能保持那份天真烂漫,人格的完整。于是,他的画笔开始转向儿童,在丰子恺看来,也只有儿童的纯真才能从反面批判成人世界的虚妄。无论是带着红领巾的少年,还是尚在怀抱的幼童,这些画里的模特都会长大,但丰子恺用他的笔定格住长大的身体,定格住流逝的时间,定格住灵魂里永远的天真浪漫。
丰子恺 致周颖南小品五帧
镜心 设色纸本
22.5×16 cm(每幅)
题识:
(一)前程远大。家萌欣赏。子恺画赠。
(二)种瓜得瓜。家莉欣赏。子恺画赠。
(三)东风浩荡扶摇直上。家萍欣赏。子恺画赠。
(四)努力惜春华。家华欣赏。子恺画赠。
(五)唱歌归去。家茵欣赏。子恺画赠。
钤印:子恺漫画(五次)
上款:“家萌”、“家莉”、“家萍”、“家华”、“家茵”即周颖南先生的五位子女。
著录:
1.《颖南选集》,第213页,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
2.《南国萍踪》,第201页,春风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
3.《周颖南文库·卷二》,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4.《周颖南文库·卷十一》,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出版:
1.《丰子恺书画集》,图编第3-7,新加坡余分色制版公司,1976年版。
2.《颖南选集》,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种瓜得瓜、东风浩荡二帧)
来源:映华楼旧藏。
1972年,上海掀起“批黑画”狂潮,国内文艺界雪上加霜。这时周颖南第二次回国,拜会他敬重的巴金、刘海粟、丰子恺等。他在友人的陪同下,首先登门拜会了丰子恺。丰子恺是中国著名文艺家、翻译家,诗、书、译、画四绝,他热情友善地接待了不远万里飘洋而来的周颖南。周看到先生家中家徒四壁,浩劫给他的生活带来深重的苦难。他感同身受,痛心如焚,在回南洋之前,将全部随身衣物邮寄到上海赠给丰子恺,聊表“相濡以沫”之情。随后二人开始了长达三年的通信往来。

1973年,丰子恺应周颖南之请,写了两首春景词给他,又寄一幅《饲蚕图》,均是气韵生动,秀丽绝伦,表达了黯淡岁月里对于清明的热切渴望与呼唤。周颖南喜爱丰子恺的画,他的办事处和家中,都悬挂着丰子恺的作品。

正值中年的周颖南与丰子恺一样,酷爱自己的孩子。平时他无论再忙,也总是要抽空陪着孩子们玩。当时新加坡的初中课本里,选编了好几篇丰子恺的文章。周颖南的五个子女,分别出生在五六十年代,他们对丰子恺的文章和绘画耳濡目染,喜欢日甚。一天夜里,全家人又聊到丰子恺。“大孩子说:‘丰伯伯送了那么多漫画给爸爸,要是也送一幅给我,写上我的名字,该有多好啊!’”孩子们好象百灵鸟一般都叫了起来:“爸,你就写信试试看嘛,求你了”周颖南经不起孩子的纠缠,踌躇再三,到头来还是硬着头皮,致信丰子恺先生。1973年秋天,76岁的丰子恺依然童心未泯。他应了周先生请求,“把画寄来了,每个孩子一幅,都分别题上他们的名字。这些漫画的内容,虽是孩子们日常生活的写照,却寓含着老人对小辈们的期望。”

“这下子不得了啦,全家真是热闹极了。当时15岁的男孩子家荫说:‘丰伯伯知道家茵贪吃,一下子给你画了两个梨子。’谁知8岁的小女儿家茵不服输,当场顶嘴说:‘你个子那么大了,不害羞,还要丰伯伯给你画马骑。”全家人忍不住哄堂大笑。”周颖南先生欢笑之余,感念不忘。他认为:丰子恺先生的画,不单是为我的孩子们而画的,而是为天下所有的孩子们而画的。


1974年6月,丰子恺致函周颖南说,他手指麻痹,只能拿钢笔,不能执毛笔,不想两年后于上海华山医院病逝了。他在3年中陆续寄给周颖南的20多幅漫画,也成了晚年为数不多的遗作。周颖南痛心不已,于1976年在新加坡编辑了《丰子恺书画集》,以纪念这位良师益友的贡献。周颖南先生和夫人何玉凤女士培育的五个子女:家萌、家莉、家萍、家华、家茵,也各自学有所长,没有辜负丰子恺先生多年前的殷切希望。
节选自《高山流水长相知—周颖南与丰子恺的交往》朱开平
(《福建党史月刊》1994年06期)
中国嘉德2020春季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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