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画廊大型装置主题展厅「XXL」—— 孙原&彭禹：《难自禁》

作品《难自禁》最初创作于 2016 年并在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展出。其由一个大型人工智能机器人组成，带有一个巨大的机械臂铲，它持续控制并"清理"其透明亚克力墙内地板上的红色粘性液体，仿佛一种被捕获的巨型生物被展示。不仅成为该年博物馆内观看次数最多的装置之一，也是古根海姆在互联网上观看次数超过200万的作品。

随后，在由拉尔夫•鲁戈夫（Ralph Rugoff）策划的第58届威尼斯国际艺术双年展"愿你生活在有趣的时代"中，这件作品得到了进一步的改进。该展览接待了超过50万观众，其中许多人分享了他们眼中的《难自禁》，并上传至社交软件Instagram，使该作品总浏览量超过300万次。

他们的大型装置作品《难自禁》建造在贾迪尼花园中央馆最大的展厅内，这件作品曾于2016年在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展出，它的每一次出现都注定成为一件无法回避的作品，吸引大量的观众驻足。《难自禁》由一个工业机器人在透明的“笼子”里不辞疲惫的转动伸缩着，仿佛就像一种被囚禁的生物。机器人的程序已被提前设置好，确保它所站立的地面上那一大滩粘稠的、深红色液体不流出一定的范围。这种像血一样的红色液体不断向四周扩散，每当触及机器人的控制疆界就会立刻被机械臂扫回区域。两位艺术家“教会”了机器人表演大量的动作，如同生物的肢体运动，给予机器一种不可思议的、迷惑人的属于人类的优雅。对孙原和彭禹来说，机器人试图控制不可控的红色液体，实际上却又被液体的流动本性牢牢的牵制着，就如同艺术的逃逸性和确定性所形成的制约与对抗的关系。

▲《难自禁》Can't Help Myself，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现场，摄影：Francesco Galli and Ela Bialkowska, OKNO Studio，©the artists and Galleria Continua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试图控制液体的过程中，类似血迹的痕迹和残留物被留下，这表明了围绕着监控、边境控制和领土纷争的冲突所可能产生结果。这些痕迹结合机械臂的形态，令人想到那些通过科技入侵着我们日常生活的安全机制——从智能手机到城市地区的监控摄像头。它们让我们得以记录和分享生活中的瞬间，但也在一种新的人类与技术关系中，对我们的行为进行着监测和控制；当我们创造和设计这些机器时，我们同时也变成了其行使功能的对象。

▲《缺席》Absent，2008年，13把自动轮椅，© the artists and Galleria Continua

▲《世界是个好地方，值得你们去奋斗》The world is a fine place for you to fight for，2011，摄影，80 x 120 cm（每张），© the artists and Galleria Continua

孙原和彭禹于2000年开始合作。2009年，他们共同创作了装置作品《孙原+彭禹》，这是一个描绘了他们艺术合作关系和动态过程的自画像。一个反复出现的烟圈被一个受机械臂驱动的扫帚不断地驱散，机械臂在空中不停地扫荡；而烟圈持续不断地出现，直到扫帚再次击中它，使之消散。对孙原 & 彭禹而言，这两个组成部分相遇的时刻——以及一个被另一个消解的时刻——象征着他们工作方式中一个共同艺术创作的时刻。

▲《孙原+彭禹》，2009年， “中坚：新世纪中国艺术的八个关键形象”展览现场，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孙原 & 彭禹几乎所有的装置都致力于激发观众惊奇感和紧张感。观众的观看行为，有时甚至是偷看行为，成为了他们近期作品中的一个组成要素，这些作品往往涉及到令人生畏的场面。在《亲爱的》（2015）中，一把从罗马风格演变而来的手椅的宁静不断地被一根黑色橡胶软管的喷发打断，它释放出高压空气，撕裂着椅子的表面和结构，并逐渐摧毁着周围环境。在每次攻击的间隙，椅子都再次恢复平静，甚至显示出友好——直到打击再次开始。

▲《亲爱的》Dear，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现场，摄影：Ela Bialkowska, OKNO Studio

当《难自禁》的机械臂在透明的笼子里不安分地转动和屈伸时，它就像一种有知觉的生命形式，被捕捉并展示出来。然而，就像在生产线上看到的那种工业机器人一样，孙原&彭禹的改造版本仅仅按照制造者的意愿进行了编程，在这种情况下，它被“教”会了多至一百种不同的动作、舞蹈姿势和手势——从“鞠躬和握手”和“挠痒痒”到“摇晃屁股”。同时，机器人还负责确保一种浓稠的深红色液体停留在预定区域内。血液状的液体很自然地不断从指定区域内渗出并触发传感器，使机器将其铲回原位。液体和机器人之间不断的相互作用——以及作品的标题所提示的冲动和强迫行为——质疑了有机物和机械之间的不同、以及相互关联的脆弱性。

▲ “If I Died”展览现场，2020年，罗马St. Regis酒店，摄影：Ela Bialkowska, OKNO Studio

对这对艺术家组合而言，难以控制的液体几乎是他们所认知的艺术的完美体现。“艺术家，或者说从事艺术工作的人，总是试图通过各种方法——从艺术作品、理论和艺术史的线索中——来‘捕捉’艺术。但艺术的独特性就在于它不断地逃避这种捕捉。很难说是谁决定了艺术的位置……陈述一个明确的陈述或想法，通常只在需要利益交换的时候才会发生——例如，当有人需要描述一种想法，表现某种立场，并试图在当代艺术圈确立某种位置。”从孙原和彭禹在职业生涯中创造的各种方法和形式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在实践中就是在努力避免被“捕捉”。

▲ 常青画廊展览现场 - 意大利圣吉米那诺，摄影：Ela Bialkowska, OKNO Studio

两位艺术家对特殊材料（从人体脂肪组织到活着的或填充的动物和死胎）的兴趣，与其超现实主义风格和非凡的直觉能力相结合，使他们的作品尖锐而独特。在他们最新的装置和行为作品中，有机材料被合成材料所取代，而具有精湛技术的“无所不在的机器”成为了对已然失去方向的消费社会的隐喻。

▲《天使》Angel，2008年，© courtesy of the artists and Galleria Continua

关于艺术家

ABOUT THE ARTIST

孙原于1972年出生于中国北京；彭禹于1974年出生于中国黑龙江。他们同年在北京中央美术学院学习，今天仍然在北京生活和工作。他们在众多公共和私人机构做过展览，其中包括：第五届里昂双年展（2000年）；横滨三年展（2001年）；第一届广州三年展（2002年）; 北京今日美术馆（2003年）; 里昂MAC当代美术馆（2004年）；光州双年展（2004年）; 安特卫普MuHKA当代美术馆（2004年）; 伯尔尼美术馆（2005）；第51届威尼斯双年展（2005年）；利物浦双年展（2006年）；第二届莫斯科双年展（2007年）; 格拉茨美术馆（2007）; 常青画廊（2008年，2009年，2011年）；伦敦萨奇画廊（2008年）；东京国立新美术馆（2008年）；北京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2009年）；第二届莫斯科双年展（2009年）；名古屋爱知三年展（2010年）；悉尼双年展（2010年）; 香港Para Site艺术空间（2011年）；北京佩斯画廊（2011年）; 第十三届卡塞尔文献展（2012）；台北当代艺术中心（2012年）;伦敦海沃画廊（2012年）; 基辅平丘克艺术中心（2013）；柏林Uferhallen艺术空间（2014年）; 多哈卡塔尔博物馆（QMA）（2016年）；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2016年）；第十一届上海双年展（2016年）; 韩国DMA大田美术馆（2017年）；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2018年）；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20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