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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故事 | 初到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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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的含义》
——亨利·米修

它要在世界，这空白的画布上画些什么，
决心已定。

此时，它踱步，尽管毫无疑问，

它是鸟，天生为了飞翔。

但不是在天际飞翔，对于它来说不是。

在它右边，长着两对翅膀的小昆虫
对它唠叨飞行的含义。

果真？
一只小蚂蚱也能教导鸿鹄飞翔？

不能。
那就不必理会。

不如听听树木的建议，

对树木来说，能在沙砾间吮吸大地，
已是美满生活了。
摘自《亨利·米肖对赵无极8幅石板画的阅读》

Zao Wou-Ki. ? Zao Wou-Ki - ProLitteris, Zurich

1948年4月1日，赵无极从上海来到巴黎，在当时艺术家聚集的蒙帕纳斯住了下来。在初到巴黎的日子里，他在法语联盟学法语，在大茅舍艺术学院（L'Académie de la Grande Chaumière）画人体素描。有一段时间，他迷上了制作版画，这批版画也成为了他与法国著名诗人、作家、画家亨利·米修（Henri Michaux，1899-1984）深厚友谊的开端。

With Henri Michaux at the Galerie de France in Paris, 1980. Photo: Sin-May Zao

亨利·米修可被视作是赵无极在巴黎最早的引路人。他最初是被赵无极的版画所吸引，为赵无极在画廊展出的八幅版画创作了相应的诗歌，那时他与赵无极尚未谋面。

Henri Michaux, Untitled, 1960, Ink on paper, 29 3/8 x 42 1/2" (74.5 x 107.8 cm), Gift of Michel Warren and Daniel Cordier ? 2019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 ADAGP, Paris

亨利·米修曾于上世纪30年代初游历中国，从中国文化中汲取了大量灵感；而当时的赵无极，正尝试褪去传统中国文化的影响，他在艺术语言上特立独行的风格，吸引了这位法国诗人。二人结识后不久，亨利便向勒伯画廊（Loeb Gallery）画廊主皮埃尔·勒伯（Pierre Loeb）引荐了赵无极，画廊当时代理的艺术家包括代理艺术家包括米罗、毕加索、塞尚等等，勒伯很快也和赵无极签下了代理合约，双方合作至1957年。

画商皮耶?勒布（坐下，身穿套衫）与艺术家赵无极（后排，左）、玛丽亚?埃莱纳?维埃拉?达?席尔瓦（左）、热尔曼（站立，手持香烟）、乔治?马修（前排，左）和让?保罗?里奥皮勒（前排，右），拍摄于约1950年，Photo ? Ministère de la Culture - Médiathèque de l’architecture et du patrimoine, Dist. RMN-Grand Palais / Denise Colomb

在艺术风格的探索上，亨利也对赵无极有所影响。源于文化自信，西方曾一度把东方称为“蛮夷”。亨利·米肖不仅一反其道地自嘲为“蛮夷”，还对东方文化有十分深入的研究，他曾多次鼓励赵无极用水墨创作。随后，赵无极在一次采访中表示：“虽然巴黎对于我的整个学艺生涯有着毋庸置疑的影响，但我还是想说，我渐渐重新发现了中国。这一点深蕴在我的近作当中，可是让我回归到自己最深刻本源的，却或许是巴黎。”

在“良师益友”们的启发和支持下，赵无极以极快的速度融入了巴黎的艺术圈。他在蒙帕纳斯的工作室与贾科梅蒂为邻，也与毕加索、马蒂斯、米罗相识，毕加索曾亲切地称呼赵无极为“小个儿的中国人”（Petit Chinois）。在勒伯画廊的运作下，赵无极在巴黎、巴塞尔、日内瓦、伦敦、米兰举办巡回个展，他也在1958年游历了纽约，结识了众多美国的艺术同僚。

With Shannon and Victor Ma at the Galerie nationale du Jeu de Paume, 2003. Photo : Dennis Bouchard

In his studio in Paris in 2006, painting a large India ink on paper. On the wall, his last triptych 19.03.2006 – Triptych. Photo: Fran?oise Marquet

赵无极以其深具魅力的性格以及宽宏的度量胸怀为人乐道，他的交游广阔，相识遍布三大洲、横跨艺术圈内外。其中好些友谊或与他的艺术发展之路相辅相成，或让他得以探索油画和版画以外的各种媒材。

1952年，赵无极和建筑大师贝聿铭在巴黎的一次展览中相识。在贝聿铭的影响下，赵无极开始对城市建筑产生兴趣，并认为“观察城市的建筑有助于构思画中的空间排布”。他开始以中国传统的散点透视，改变西方绘画的透视法则，“我在画中力求自由的空间关系，我的视点是像国画中那样移动的多视点。”赵无极的艺术生涯中不少重要作品，也与贝聿铭有关。

Installation view, Artwork ? 2019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ProLitteris, Zurich. Photo: Rob McKeever, Courtesy Gagosian.

为致敬赵无极与建筑师贝聿铭之间深厚悠长的友谊，高古轩纽约(976 Madison Avenue)画廊特别呈现赵无极的绘画展。展览中最早的作品是受贝聿铭的委托，在1979年和1980年完成的，可被视作艺术家随后一系列水墨作品的原型。展出的其余七幅作品的创作始自2006年，采用了同样的媒介，画面中流畅的笔触以一种微妙而集中的方式表现出来。

赵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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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o Wou-Ki, Sans titre, 2006, India ink on paper mounted on canvas, 106 11/16 x 83 7/8 inches ? ADAGP, Paris, 2019, Courtesy Gagosian

赵无极1920年出生于中国北京，2013年在瑞士尼翁去世。他的作品为众多艺术机构收藏，其中包括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卡内基艺术博物馆；赫什霍恩博物馆和雕塑园；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

他最近的展览包括：瑞士马蒂尼的皮埃尔·吉安纳达基金会(Fondation Pierre Gianadda, 2015-2016)；「No Limits」(科尔比学院美术馆主办)，纽约亚洲协会博物馆(2016-2017)；巴黎莫奈博物馆(Musee Marmottan Monet, 2016)；巴黎塞努斯基博物馆(2016)；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2018-2019)。

1994年，赵无极被授予“普雷美拉帝国绘画奖”(the Praemium Imperiale Prize for Painting)。1993年，他被任命为荣誉军团司令(Commandeur de la Légiond’Honneur），2006年被法国总统希拉克(Jacques Chirac)任命为荣誉军团总干事(Grand Officier de l’Ordre de laLégion d’Honneur)，并于2002年当选为法国美术学院院士(Member of l’Académie des Beaux-Arts)。

赵无极个展已于2019年9月9日在高古轩纽约(976 Madison Avenue)开幕，持续展出至2019年10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