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史密斯(Kiki Smith)
前言
据10世纪成书的佚名文献《便西拉的字母》记载,有一天,亚当和莉莉丝因为性爱位置问题起了争执,莉莉丝说“我不可在下”,而亚当说“我当在上,不可在你之下”。莉莉丝认为自己和亚当同出一脉,并没有尊卑之分,而亚当并不同意莉莉丝的说法。后来莉莉丝说了上帝隐秘的名字,借上帝之力逃跑了。上帝知道后派三个天使去追莉莉丝,“如果她愿意回来最好,否则,以后每天就会有她的100个子孙死掉”。
天使在红海中央找到了莉莉丝,他们将上帝的话传给了莉莉丝,但是她还是不愿回去。最后莉莉丝以永恒之神的名向他们启誓:“无论何时我在护身符上看到你们的名字、形象,我都会失去给小儿致病的力量”。并且,她同意日后每天有100个她的子孙死去。”
上面讲述了一位神话中的莉莉丝,而在现实生活中有一位当代女性艺术家也创作了一个莉莉丝,不过不同之处在于她创作的莉莉丝不仅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而是从这些传说中去探讨人与自然之间,身体与世界之间,自然王国和精神世界之间的关系。
她是奇奇·史密斯(Kiki Smith)
诞生 1999年
奇奇·史密斯,1954年生于德国纽伦堡,她从小喜欢用手做东西,缝补,刺绣,做布娃娃。和所有热爱艺术的小孩子一样,她一有空就去美术馆,看不同的作品、在本子上细心做笔记、在管理员走开的时候偷偷拍照。
她出生于一个正宗的艺术世家,父亲是美国极简主义雕塑的先驱人物Tony Smith,母亲是美丽的戏剧演员Jane Smith。从80年代初开始自己的艺术生涯的,她涉足的艺术形式繁多,雕塑,版画,和装置是最基本的,此外,她还尝试了影像,表演、珠宝设计和服装设计等艺术形式。
无题 1993年
对材料的运用是Kiki的特长,在她创造的丰富媒介表达方式中,多种材料在她手中运用自如。而且每种材料都在其作品中做出了恰当的表达。她善于运用生活中各种材料来帮助实现作品表达的需要,这些材料包括青铜,玻璃,纸张,瓷器,头发、乳胶、树脂等,某种程度上,她像一位女巫,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这些平凡的材料被她的点拨之下都变得具有魔幻效果。由此我们可以看到,Kiki对材料的特质是拥有非凡理解力的。
我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1985——2000年.油毡上切割机国产纸泰四片,29.2x109.2cm×4
无题 1990年,石版画上手工日本纸,91.4x91.4cm
材料因为它们的质地,光泽,比重等特质说着不同的语言,它们出现在作品里的时候,观众的感觉也因为这些不同语言的描述而受到影响。Kiki的纸上作品是这当中风格最浓郁的,她对纸有特别的偏好,对不同的纸质有深入的研究,她常常用自己制造出来的纸来创作作品。
比如,《所有的灵魂》就是36张Kiki自己制造出来的纸张,纸张上是重复印制的胎儿形象。这些相似的婴孩虽然成群排列在纸上,却更显一个个灵魂的独立性,他们蜷曲的姿态在没有背景的白纸上,显得孤立无援。
所有的灵魂 1998年,Screenprint上手工制作36附页泰国纸巾,181x460cm
作为一位女性艺术家,Kiki Smith对事物有敏锐的洞察力。她的作品表达清晰自信,而且往往能直接切中要害。Kiki Smith关注艾滋病,性别,种族,和殴打妇女等问题。女性身体是她作品中经常用到的形象,身体在她看来是每个人所共有的形式,是我们体验感受的物质载体她制作了一系列的人体器官,从版画到小型雕塑作品,材质也是多种多样的,那些与我们生命相关的器官被她单独地、以一种模糊的形状呈现出来时,以一种反传统的审美情趣刺激观看者,这也许在她眼中是一种最真实的直觉表达。Kiki的身体艺术充满了政治意味——当然这是从女权主义来说的。正是基于此,Kiki被广泛认为是一位女权主义艺术家。
泪2 2000年,蚀刻,飞尘,铜版画,并与模具制造恩吹捧CAS大全MSDS水彩纸打磨增加,120.7x182.3厘米
玛利亚 1994年,硅青铜与钢,152.4x52.1x54.6厘米
Kiki的很多作品从生物性的出发点呈现了女性身体的真实景况,生育,排泄,被殴打,流血,这些都是女性身体在生物性层面上会遭遇的经历。例如,她的作品Untiled(Train),展示了大腿根部有血流出的一座女性雕塑。这件作品直接触及女性的生理问题,非常直白大胆,是一种极具挑战性的表达。
但Kiki在这方面的探讨还不止如此,比如她那件产生最大争议的作品 “童话”,在这件作品里,一个女性身体俯伏在地,她的后面是长长的一条排泄物。这样的作品让人直接想回避,觉得羞耻,被冒犯,但平息下来之后再回味这样的作品,突然为自己的想隐藏的那个出发点感到悲伤。仔细思考一下,如果清洁体面是文明的标志的话,那我们无疑就生活在这个貌似文明的假象里,我们在隐瞒某些东西的同时也抹杀了自己真实的存在。这种复杂的感受就是看Kiki作品产生的感觉。对女性来说,什么样的话题是敏感话题,什么样的事情是羞于被自己以外的世界看到的,我们都对外隐藏了什么东西,这些都是Kiki的作品试图揭示的东西。她的作品就是这样,不管观众愿不愿意,她们还没来得及回避这些作品就已经被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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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与玛格丽特·德WYS合作)1999年,尼泊尔纸,泡沫包装,甲基纤维素,毛发,布,121.9x38.1x25.4cm
狂喜,2001年,青铜,170.8x157.5x66.7cm
Kiki的作品对童话题材的诠释还体现在对以前我们所熟知童话的重新诠释上,Kiki通过童话的既有脉络创作出了一批试图打破人和动物疆界的作品。比如,在她的作品“小红帽”里,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女孩从狼肚子里出来,她看起来半是像人,半是像狼。作品“狂喜的女孩”,也是一个从狼肚子里出来的女人,“诞生”则是一个女人被一只鹿所生。在这些作品中,Kiki用一种魔幻的方式重新诠释了这些童话,这些作品打破了人和动物的界限,在这里,人的生物本性和动物的生物本性产生了交叠,或者变成了一种彼此共生的关系。
Kiki以看待生物系统的方式来看待人的身体还体现在解剖学的范畴。Kiki的作品很多都涉及到了这个范畴,这里面的典型作品包括她1986年完成的作品How I know I’m here(我如何知道我在这里),作品里呈现了人的内部器官,包括心脏,肺,肝,胃,以及男性和女性生殖器官等,连接这些器官的线条代表人的脚,手,和脑袋;Possession Is Nine-Tenths of the Law(拥有是规则的十分之九)(1985)是9部分看起来不可辨认的形式,比如石头、树叶和植物等,它们都暗示着某部分的人类内部器官,这也是直接指向身体内部器官的作品。其他类似作品还包括:1990年“无题”里出现的婴儿的头,1991年“无题”里出现的假肢,还有1983年的“牙齿”,和1985年的“玻璃胃”等。
硬软组织,1992年,纸张纸浆,200.7x114.3x20.3cm
圣母玛利亚 1992年,蜂蜡,微晶蜡,粗棉布和木材上钢铁基地,171.5x66x36.8cm
无题 1990年,金属支架蜂蜡和微晶蜡像,198.1x181.6x54cm
这里面最值得一提的是Kiki的一件“无题”作品,在这个作品里,Kiki把人体分泌出来的泪液,精液、呕吐物、尿液,油脂等收集起来分别放在10个瓶子里,而且给每个瓶子上都标上了各种分泌物的名字。看到这样一件作品,不知道观众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觉得有趣?或者是有伤大雅,令人不快?不管是哪一种反应,Kiki的作品都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它让人重新看待并且反思我们的肉体。肉体是担负意义的吗?它是意义的承载或者是禁锢体吗?或者它什么都不意味,就意味着一种真实存在,生老病死的景况?因为我们至少看到了,除了我们人为赋予肉体的那些“有或者莫须有”的意义之外,它还会产生各种分泌物,发生病变,被割裂,乃至机体的死亡,等等。这是最接近真实的一种真实,这真实已经趋近于尘土。
血池 1992年,印铸造青铜,35.6x99.1x55.9cm
无题 1992年,蜡和色素,139.7x71.1x61cm
这就是Kiki作品的犀利风格,她用尖锐的态度针对已经存在的一个认知体系,并且长驱直入的进入了一个限制领域。打破边界,这正是Kiki的作品一直尝试要做到的。这个边界包括性别和性别之间的,人和动物之间的,人的肉体和精神之间的,人的生理和心理之间的。
Kiki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我渴望激进的东西——无论是在我自己的作品里或在艺术世界里。艺术世界似乎已经被不断产出的作品所主导着,它已不是作为一个有趣的艺术世界而存在着,而我现在就是其中一个产品制造者。这些都是艺术家决定不了的。当我第一次来纽约真的花了不小的力气来习惯这一点。我怀念当时的样子,我想做自己以外的东西,但有时候我又不具备这样的个性。
奇奇·史密斯作品
垃圾 1999年,版画与模具制造拱门纸铂叶加法,56x76cm
乌鸦 1995年,硅青铜,安装尺寸变
蓝色的女孩 1998年,硅青铜,安装尺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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