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里安《海堤与海构成十号》

《海堤与海》，又被称作《加号与减号的构成》，它是蒙德里安的代表作之一，其作品的每一构成要素都经过精心推敲，被谨慎安排在适当位置，显得恰到好处。这幅画是以大海为主题的一组系列画的其中一幅。这组画，是蒙德里安根据户外写生时所作的素描稿绘成的。他曾经在斯赫维根海岸漫步，连续数小时地凝视海面的波光，那里有一道伸入大海的破败的防波堤，是一个简单的小码头。他画了一系列关于此题材的作品，达到了一个新阶段。

在《海堤与海》组画中，所有曲线的痕迹都消逝殆尽，直线统帅了画面。海面重复的波浪，以及波光的闪烁变化，被提炼为诸多由水平和垂直的短线交叉而成的十字形，这些十字形，朝着上下左右四方连续排列，线的长短不一，那些短小的直线，疏密有致地布局在画面中间，而四角则空在那里，使其排列的密度及画面的色调也相应地起着变化。在这里，传统的透视法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空间概念，在这种新的空间中，搭起的效果被彻底消除，画面呈现出线状图形的充满节奏的颤动，有一种宁静的、不带感情因素的美，光与电闪烁，金波粼粼的海面，让人感到自然界的美妙之处，在这样景色里，人们的每一根神经都将放松下来，荡漾在金波里。

灰树

在画《海堤与海》这组画时，蒙德里安先画了水彩画，是为画这幅油画所作的色彩草稿。我们现在看到的《海堤与海》虽已高度符号化了，自然的形体被简化为抽象的符号并成为形式语言，但画面仍然保留有立体派椭圆形构图的痕迹，仍然能够让人联想到防波堤。在蒙德里安看来，所有的客观对象都可以简化成横的和竖的线条或色块，比如竖的表示村庄，横的表示小房子。

对于热衷通神论的蒙德里安来说，所谓“真正的现实”，就是隐藏在自然表象之下的“纯粹实在”。自然界的一切物象，无论是山水、树木，还是房屋建筑，都有其潜在的“纯粹实在”。虽然自然物外观各有差异，然而其实质却是相通的。画家的任务就是在画中把那隐秘的纯粹实在和普遍的相通性揭示出來。

蒙德里安的绘画绝非仅仅是形式的试验，它们像任何纯艺术作品一样，是伟大的精神上的成就。一幅蒙德里安的绘画挂在一所完全按照蒙德里安的精神设计的住宅或一间房子里，那么这里比使用任何物质对象都具有一种根本不同的特色和更轩昂的气概。它是精神观念或态度的最崇高的表现；它是规矩与自由之间的均衡的化身；它是平衡状态中元素的对立的化身。蒙德里安在他的艺术中所赋予的精神力量，将从他的每一幅画中永远放射出精神的和肉体的光彩。不过这种以追求精神性为核心的绘画，其实并没有与客观自然绝对隔离开来。对蒙德里安来说，精神与物质是相通的。他认为，“在新造型主义中，那条将心灵与生活连结起来的纽带并未割断。因此我们绝对不会把它看作是对真正现实生活的否定，相反，我们将会看到物心两重性趋于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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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读蒙德里安《海堤与海》

谁都懂得爱情是穿肠毒药，明明知道它的毒却还是要品尝。爱情这只罂粟花有多么美又有多么罪呀，在爱情观上，我宁愿相信爱情的美，哪怕它只是烟花般的一瞬，我惟愿不忘的却永远是它的美好。经历过爱情的人所能做的，一定是感恩，时间愈久记忆的果实愈鲜甜。认识一个女子，记住了她，因为她不仅有一双深似海的眼睛，更因为她爱她的男人，很爱，她对我说：“我就是为爱而生的。”

为爱而生，纵然历尽千辛万苦却仍然百折千回不离不弃。这样的爱情，真是又美又罪啊。

好的爱情让人平静，又好又美的爱情让人静若止水。蒙德里安的海正是这样的一片爱情的海。

我在一个人的深夜看海，蒙德里安的海。1914年夏天，蒙德里安回到故乡看望病重的父亲。他住在海边，画了一组以大海为主题的系列画，题名为《海堤与海》，表达他在海边的感受。这组画有一种宁静的美，每每看这组画作，我总是不由想起那个女子，想起世界上最美最真又最辛苦的爱情。

海在我心中波涛起伏，一漫一漫的浪涛静静地来了又去，我在海面起伏，海面缀满星星一般波光鳞鳞。一切像童话，时光在此刻静止，或者说我总是在这样的时光静处适时地跌入这段海，跌入一段静好回忆——我和他手拉着手走在夕阳渐落的沙滩上，海水打湿了我的裙角他的衣衫，而往日光阴影子般在我们身后拉的很长很淡——我们的故事海平面一样无限延伸，似星星一般闪烁的，是夕阳的亮光，也是我们幸福快乐的泪光。

我又想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句话。如若我真的能过上这样一种生活，我愿我面朝的大海，恰是蒙德里安的这片宁静又童话般的海。我和他，在这片海边，遇见，分开。这真是个悲喜交加的情景剧。若果你爱过一个人，最终不得不分开，从此日思夜想，相见不如怀念，往日时光一如既往地美好在记忆深处，像那片海，波光鳞鳞，童话般隐隐闪现。

除了蒙德里安的这片海，我不愿意再看如何一片海了。我怕海风将我的心吹疼。往昔早已恍若隔世，伊人如果再见，恐怕也早已丢失了往日的俊朗美好，而变得肥胖粗俗了吧。这才是最大的悲剧——若果你爱过一个人，又最终不得不分开，从此日思夜想，终有一日又遇见了，遇见了，以为还是那个热烈的、干净的、纯粹的、真挚的、充满激情的美少年，才不知那不过是你的臆想，他早已老气横秋、大腹便便、罗里吧嗦、一肚子世俗铜臭。——诶呀呀，对这样从头至尾蒙满尘世灰尘的老情人，你还爱是不爱？

在爱情里，遇见，是定数，最终的离散，也是定数。

因此我深爱蒙德里安的这片海，我对这片海一见钟情。如果说在我的青葱岁月里曾经留下过一些终生难忘的印记的话，那一定是这片如海一般静默的美好——从现实的海到梦境一般的海，隐含着的是我青葱岁月中全部的疼痛和全部的无以言说的向往。从海到海，那就是我一生的故事，它是美的，是痛的，是罪的。我也是为爱而生的女子呀，我一生的故事，都是海，这片海。  

我在一个人的深夜看海，蒙德里安的海。除此之外，我不再去现实的海边。我看到蒙德里安的《海堤与海》中所有曲线的痕迹都消逝殆尽，直线统帅了画面，他说：“看着大海、天空和星星，我通过大量的十字形来表现它们。自然的伟大深深打动我，我试图表达那种浩瀚辽阔、宁静和谐、协调统一……”毋庸讳言，蒙德里安的海让我想象无限，在这片海里，我看到了诗，看到了爱，看到了梦想和童真，还看到了海平面下的一片透明干净和纯粹。海，它强悍地占据了属于我的青春记忆，粗暴地霸占了属于我的灵魂空间。我的爱情，自始至终以海的姿态活着，无论你在与不在，你都在这片海中，无论你来与不来，你都在这片海中，无论我们见与不见，你都在海的静默美好中。

好时光再也不会回来，它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那么，此生我便不再言爱，永远箴言，却在想念的时候小女孩般任性，放任思绪从这片海到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