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希腊神话不容质疑的成为各种文学、哲学、艺术与心理学的源头。包括俄狄浦斯恋母情结,纳西瑟斯自恋情结,还有酒神与太阳神分别所代表的与“理性”发生左右联系。这些心理哲学同样作为各种文学与美术所极力再现的母题。再者这种神话所发展出的母题与心理情结所表达出的复现意义一再被精神分析与文化分析所引用,对作品进行解构以及精神与文化层的拓展。
西方神话的意义,被拓展成为一种文化研究的范本。而作为东方文化源头的中国神话,却还停留在东方思维结构的桎梏的自我谅解与作为被传送的文本的各种相似性中去发掘其历史复现的价值。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对于国内思维学固执的将东西方思维结构进行区分,强调理性与感性的长期分野,对于笔者而言,这更是一种将不堪现状推说至先民思维结构源头的诡辩。
当然,对神话学的研究国内仍然处在起步阶段。我辈无权夸口期待,也无能力预定拓展方向与有别于西方文化研究的分支,各类研究仍然囿于后殖民文化语境的牢笼,早已不单单是现象层的窘困。对于自身文化的强化与第三世界文化语境的突破,已经成为压在东方文化界肩上一座大山。
实际上东西方文化之间的比拼的根本原因,到最后仍旧归结为政治上,这是任何文化人不堪看到却又无法改变的本性,何种文化占据了主导地位,以及作为文化人本身在自己所在意领域的地位,都不可避免的与政治权利相勾结。民族文化与民族主义的衔接,更是作为一个特定民族地域具有共同体的一类人的荣誉共和。 当然,这种相互比拼现状也具有文化的促进与发展的意义。
英国拉斐尔前派和新古典主义画家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49-1917)在20世纪初所画制的《Echo and Narcissus》的喜爱。画中的女神Echo是被惩罚不能主动说话的女神,她只能够重复别人的话语中的最后一个词,Echo同样有回音的意思,她爱上了 Narcissus,这个这个最终化身为水仙的男子,画作在通过西方精神分析范式分析后会得到多种不同的关系与理论。失去话语权的女性与占据菲勒斯中心主义主导权的男性,narcissus与自己的镜像,以及三者之间产生的力比多关系,都是后期文化研究所能发展出的视点。而本人对该画的喜爱,却是对Echo所处情境的经验认同,恰如罗兰所说的刺点,须臾间体得一份感动,暧昧而含蓄的诗意,以及生命中那些不能确定的感触。
John William Waterhouse的《hylas and the nymphs》所描述的是希腊神话中的阿耳戈英雄在海岛被仙女门诱惑的主题,作为早期偏向新古典主义,而后倾向拉菲尔前派主义的画家,其熟练而清新的画风,以及神话故事取材出的神秘色彩,都让本人觉得魅力异常。而表象的美与画面织体所呈现出的情景故事,应该是画作最为吸引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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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西方画家对Narcissus自恋主题的描述中,Caravaggio(1573-1610)这幅完成于16世纪末年的《Narcissus》是最为独特的。作为当时意大利罗马最为有名并且最为特例独行的画家,Caravaggio在褒贬不一的评价中成就了传统绘画的救世主的身份。Caravaggio增强明暗对照法使得主题富有强烈的戏剧性,这种强烈的明暗对比被在Caravaggio时代被确立并被绘画界称为“暗色调主义”,暗色调主义对巴洛克绘画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同样Caravaggio绘画追求强烈的写实主义,通过细致的观察对绘画注入感情并且坚持不美化主题的做法,在当时绘画界打开了先河,直接影响了后世的荷兰画家,包括我们耳熟能详的拉图尔,伦勃朗以及弗美尔。以《Narcissus》来说,画家采用了来自模特上方的光,在阴暗的画室中,产生了强烈的光比效果——用强光与黑影来突出画面的主题,Narcissus完全沉溺在这片黑暗中,水中的倒影仿似来自黑暗中一样,极具性的加强了自恋主题,明确且深刻。对Caravaggio的了解,笔者推荐英国导演贾曼生前所拍摄的天才作品《Caravaggio》,贾曼的拍摄同样为名人传记电影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拍摄模式,直接影响了英国导演格林纳威对荷兰画家伦勃朗传记电影《夜巡》的摄制。
法国画家Francois Lemoyne(1688-1737)在1728年完成的《Narcissus》严格遵从了当时主流美学的艺术轴向。Narcissus虽然为男性之身,在Francois这幅画中却非常具有女性的美。歪打正着的顺从了自恋人士具有的女性美的现状。十八世纪上半叶的法国绘画,通常被称为是“洛可可式的艳情艺术”,“它以表现上流社会的享乐生活与优雅的女性为主要内容,美化女性成为当时独领风骚的艺术时尚”。同样我们可以在Francois的同期画作《Hercules and Omphale》(1724)中读出当时美学时常所准寻的影子。柔美的女性肤体,若隐若现的性器官。虽同样是希腊神话题材却也不离当下艺术流行本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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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ois的《Narcissus》被收藏在巴黎罗浮宫。作为经典美学与研究文本,以及作为原著的独一性为保存的理由.艳俗的艺术缘何成为人类文明的经典美学的代言?成为教学临摹的对象。此处存在流行美学与经典美学的形成与发展的研究,以及对经典缘何成为经典,其美学体现为何一直能够延续至现今的探讨,这些也是笔者早前思考一再的问题,也期望在不久的他日习有所成。也期待有志同之友一起发掘探讨,这些根本无意义的美学研究。
古典主义画派流行与17世纪和18世界前半期的欧洲美术界。其特点是以古希腊、罗马时代的艺术为典范,从中提取绘画技巧,推崇理性主义,最求崇高,永恒以及和谐的创作原则。Nicolas Poussin (1594—1665)作为法国古典主义绘画的奠基人,强调绘画理性,将古典的形式美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中,并在创作中控制自己的感情,绘画尽量保证画面统一、和谐、庄重、典雅和完美,因其对法兰西民族绘画的贡献,Poussin 被尊为法兰西绘画之父。
在Poussin这幅于1628年到1630年间完成的《Echo and Narcissus》中,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出Poussin的在绘画上所追求的形象与理智和谐的统一的风格。稳定的三角构图,以及和谐完美的古典美学处理,都是Poussin的风格体现。画家选择一些具有“崇高风格”的绘画题材,通过希腊与罗马雕像的形象来绘制人物形象,而不是如同Caravaggio般源自实际生活中的人物。这也正是Poussin所追寻的崇高的方式。在Poussin的画中我们不难从肖像中找到古希腊,罗马雕塑中的脸孔,也同样是该画家所遵循的艺术方式。
在二十世纪,超现实主义影响到世界文艺的各个方面,文学绘画雕塑以及影像,西班牙画家Salvador Dali(1904-1989)无疑是超现实主义运动的佼佼者。天才式画家Dali一直在探索潜意识的意象,擅长捕捉梦境的内在世界,然后给予外在化。Dali的“画里的物件总是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现,给人带来无限的遐想,或是一种引起幻觉的真实感。”
这幅Dali于1936年到1937年间完成的《The Metamorphosis of Narcissus》。
达利利用的是双重影像的创作原则,针对一项重要的感官视觉,怎么要在一个平面的绘画中令人领略变貌的瞬间,那可是一个过程,需要时间的延续,这一点绘画无论如何做不到,最终,只有利用双重影像,才能解决这个问题。结果我们能够自由的转变视角,看到一面是纳斯瑟斯蜷在水面之上贪恋自己的身影,一面是她渐渐的幻化成右边的石膏手里捏着的破壳而出的水仙花朵。前辈画家对于多重影像的研发始终没有成为一门技术,达利认为这里的奥秘妙不可言,便开始思索如何将之发扬光大。但是,纯粹的错视艺术如果露骨的展露在画面里就会降低绘画的格调,让它沦为了仅仅的技法炫耀或视觉游戏,那就没有意思了,这时它们如能和绘画主题的需要绝好的合一的话,那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了,就像怎么把奴隶市场里的修女变成具有光影感的伏尔泰座像,和画中的人物必然联合,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可以说服观众这不是欲盖弥彰的结果。我们也能够想象,一个保姆的背影,她是一个托盘的下座,同时也构成了人面的鼻子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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