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样东西在想你” | 上海种子研究员郑曦然 ( Ian Cheng )

▲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中庭，2017

“时间的种子”中庭环绕在小野洋子（Yoko Ono）的歌声当中，

川流不息的观众或在喻红的“百尺竿头”前驻足凝视，

或在“末日时钟”前低头沉思，

或在利亚姆·吉利克（Liam Gillick）的桑塔纳驾驶座中感受工厂美学。

但却极少有人注意到，

在一个不那么显眼的角落中，

有一个小小的“生物”，

仿佛与热闹隔绝了一般，

在虚拟的石堆树木当中，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

伴着光、温度与湿度的微弱变化，

只身一物，

静悄悄地生长着。

▲“某样东西在想你”，郑曦然，实时模拟，无限时长。2015。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现场图，2017

这个“生物”所在的作品拥有一个诗意的名字：

“某样东西在想你（something thinking of you）”。

这或许有点儿令人疑惑：

你肯定想念过某人，

或许也曾被某人想念。

但“某样东西（something）”，

又怎么能够作为主体去思念一个人呢？

现代启蒙以来，

人类和其他生物之间的区别在于思考、认知、感受、辨别等智性的能力。

“想念”这样的情感，

照理说也只应该存在在人类当中。

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

在上海种子研究员、艺术家郑曦然（Ian Cheng）的实时模拟作品“某样东西在想你”中，

这只小小的“生物”却表现出，

今天的技术已经具备了自己做决定的能力。

▲“某样东西在想你”，郑曦然。实时模拟，无限时常，2015年。余德耀基金会收藏。由研究员、Pilar Corrias画廊与Standard画廊（奥斯陆）。

这只小小的“生物”能够对虚拟环境中的光、温度以及湿度做出反应，

并会受到不同状况的激发而进食、休憩、伪装自己，

甚至还能对虚拟摄像头做出反应。

更有趣的是，

这个生物在其生命周期里确实会做的事或者为了实现需求所变幻的形态却并非是被预先决定的。

也就是说，

在这个充满未知的视频当中，

你每一秒看到的或许都是独一无二、不会再现的景象。

郑曦然基于电子游戏设计和认知科学原理制作的“实时模拟系统”——一个拥有基本程序设定，并能在没有上级命令的环境下自主进化的实时虚拟生态系统——常常通过自然界无情的因果循环来模拟一些基于想象的对象和生物体。

不管是“我们之后”那只以命令指引人类参观画廊的柴犬，

还是如今在“时间的种子”中展出的这只难以界定身份的“生物”，

都具有强烈的不确定性。

郑曦然希望能了解观众是否喜爱这些令人难受的感觉，

是否把不确定性视为存活于当下的必要体验，

而非一种瑕疵。

▲“我们之后”展览，郑曦然的作品“你的叉子使者”（Emissary Forks For You）中，平板电脑中的柴犬以命令口吻指引观众参观画廊，观众俨然成为其宠物，并体验人类与动物间的地位转换。图为“Shiba”，来自郑曦然个人网站

在“时间的种子”这一场跨界展览中，

“某样东西在想你”是颇具浪漫主义的作品，

而其体现的技术与人的关系，

又恰恰呼应了上海种子“远景2116”的主题。

科技不断向前发展之后，

人类终将失去其独特性吗？

那些AI统治未来世界的传闻，

又真的会成为现实吗？

这个小小的“生物”仍在根据程序环境的不断变化而不停跑动，

你会否喜欢它？

又或者惧怕它？

郑曦然作品“某样东西在想你”正在展出，

欢迎前往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

在“时间的种子”中与正在想你的“某样东西”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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