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布尔乔亚：治愈脆弱与创伤，艺术是她保持清醒的良药

▲ 路易斯·布尔乔亚肖像照。图片：豪瑟沃斯

对于艺术家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来说，艺术创作是一个她借用艺术材料治愈个人创伤，抒发情绪的过程。她的作品让艺术家能够揭开无意识并从中发现情感的根源。通过这种“高电量”的，关于出生、死亡、爱恋、失去和恐惧的个人内容，艺术家找到了一种美而动人的视觉语言，是属于自己但又能深刻感动大众的语言。

路易斯·布尔乔亚一生十记

  1    1911年12月25日，布尔乔亚出生在法国巴黎，她的父母经营着一家挂毯修复作坊。从12岁起，布尔乔亚便开始在家里的作坊帮工，在挂毯上损毁的地方补画花纹。

  2    1922年，一名年轻的英语家庭教师被发现与布尔乔亚的父亲有染。父亲的这场婚外情给布尔乔亚带来的精神创伤让她接下来的一生中都在失眠与不安中度过。

  3    1932年到1938年，布尔乔亚先是在索邦大学（The Sorbonne）攻读数学，后来转到艺术学院，并曾在巴黎的众多高级艺术学校学习，其中包括法国美术学院（école des Beaux-Arts）和卢浮宫学院（école du Louvre）。同时，她还在当时著名艺术家安德烈·洛特及费尔南·莱热等艺术家工作室中打工做助手。

  4    1938年，她在画廊遇到了后来的丈夫——美国艺术史学家罗伯特·戈德华特（Robert Goldwater），他们结婚之后搬到了纽约，育有三个儿子。

  5    布尔乔亚先是专注于素描、绘画和版画，在上世纪40年代后期开始创作雕塑。1941年，她创作了个人的第一件大型雕塑，并于1949在纽约Peridot画廊举行了第一场雕塑个展。

  6    1951年，她加入美国国籍，并在1954年加入了美国抽象艺术家小组（American Abstract Artists）。同组的还有众多大师级的成员，如约瑟夫·亚伯斯（Josef Albers）、威廉·德·库宁（Willem de Kooning）、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和大卫·史密斯（David Smith）等。

  7    上世纪70年代，布尔乔亚成为了推动美国女权艺术运动的重要艺术家，先后在1973年获得美国国家艺术基金奖金，1977年获得耶鲁大学荣誉博士学位。

  8    1982年，70岁的布尔乔亚的首次回顾展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The Museum of Modern Art）举行。为这场展览出版的画册是首本关于布尔乔亚的专题研究，在此之后她收获了新的自信与灵感，继续突破自己创作大型装置艺术，包括具有纪念碑意义的“蜘蛛”系列。

  9    1993年，布尔乔亚代表美国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1997年，时任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授予布尔乔亚美国国家艺术奖章。

  10   2000年以后，再次遭到广场恐惧症折磨的布尔乔亚消失在了大众视野当中，并一直在家坚持创作，于2010年在纽约逝世，享年98岁。

雕塑界的先驱

探索情感及心理的认知

▲ 路易斯·布尔乔亚，《家庭》（The Family），2008，水粉 纸上，16套，59.4 x 45.7 厘米 / 23 3/8 x 18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艺术是保证清醒的良药。”

——路易斯·布尔乔亚

路易斯·布尔乔亚，1911年出生于法国巴黎，2010年逝世于美国纽约，是雕塑界的先驱，也是一位画家和版画家。在她多产的艺术生涯中，她用作品深刻地探索了情感、心理以及自我认知。

布尔乔亚艺术风格复杂且多样，主要体现在她艺术创作里的各种主题、媒介和材料。这些反复出现的形状——球形的女性轮廓、突出的阴茎、母亲形象、扭曲的蜘蛛、孤立的人物和暂时的情侣——都是布尔乔亚个人标志。 从精致的素描和水彩，到巨大的青铜和大理石雕塑和戏剧性的装置，艺术家的作品总能激发人们强烈的情感反应。

布尔乔亚的创作有三大经典系列：“人物” （Personages），“细胞”（Cell）以及“蜘蛛”（Spider）。

1940 - 1950年代

孤立而脆弱的“人物”系列

▲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题》（Untitled），ca. 1947-49，白蓝漆青铜 不锈钢，173.3 x 30.4 x 30.4 厘米 / 68 1/4 x 12 x 12 英寸。图片：豪瑟沃斯

1940年代后期，布尔乔亚的创作精力从绘画和版画制作转移到了雕塑上，其中，“人物”系列是布尔乔亚在1940至1950期间创作的一个里程碑。这位艺术家首次尝试三维雕塑，摒弃了在巴黎美院的学习，而进行了的一次激进且具有转折性的创作，这被外界看作她的第一批成熟作品。这些“人物”作品代表着艺术家那些留守在巴黎的朋友和亲人们，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真实感：它们跟真人同样般大小，有建筑般的质感，但其抽象的轮廓给人一种孤立和脆弱的感觉。很多艺术评论家经常会把“人物”系列跟阿尔伯托·贾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细长的人物雕塑相比较。

▲ 路易斯·布尔乔亚，《匕首孩童》（Dagger Child），1947-49，涂漆木，193.4 x 13.7 x 13 厘米 / 76.13 x 5.38 x 5.13 英寸。? 路易斯·布尔乔亚信托 / 由纽约州纽约市VAGA核准，图片：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

▲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题》（Untitled），1954，白漆青铜，137.7 x 30.4 x 30.4cm / 54 1/4 x 12 x 12 in。图片：豪瑟沃斯，摄影：Christopher Burke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2010年在意大利威尼斯爱米尼奥·维多瓦基金会（Fondazione Emilio e Annabianca Vedova）的展览「路易斯·布尔乔亚：织物」（Louise Bourgeois: The Fabric Works）现场图。图片：豪瑟沃斯，摄影：Fabrizio Gazzarri，威尼斯

1950 - 1960年代

中断创作之后，开始新的探寻

▲ 路易斯·布尔乔亚，《四等分的一份》（The Quartered One），1964-65，青铜，149 x 72 x 54.1厘米 / 58.75 x 28.38 x 21.38 英寸。? 路易斯·布尔乔亚信托 / 由纽约州纽约市VAGA核准，图片：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

但是到了上世纪五十至六十年代后期，布尔乔亚的艺术创作出现了一个较长的中断，那时她对心理分析的研究渐渐深入。一直到1964年，布尔乔亚给外界展示出了一个形状奇怪而有机的石膏雕塑，这个作品与其早期的布满图腾的木制雕塑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形状、材料以及规模上的变化，以及在具象与抽象之间的转换开始成为了布尔乔亚艺术探索之路的基础，她开始不断尝试探寻相似的主题：孤独、妒嫉、愤怒以及畏惧。

▲ 路易斯·布尔乔亚，《攥》（Clutching），1962，石膏。图片提供：齐姆与里德，卡斯滕·格雷夫画廊，豪瑟沃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摄影：Rafael Lobato

1980 - 1990年代

革命性的“细胞”系列

▲ 路易斯·布尔乔亚，《脱拉尼篇章》（Le Trani Episode），1971，青铜 硫酸镍 镀金，19.1 x 26.7 x 26.7 厘米 / 7 1/2 x 10 1/2 x 10 1/2 英寸。图片：豪瑟沃斯

上世纪七十至八十年代期间，布尔乔亚的焦点开始转移到对不同意象和内容的探索上。1982年，年逾七旬的布尔乔亚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The Museum of Modern Art）举办了重要大展。1991年在匹兹堡举办的卡内基国际展览上（Carnegie International Exhibition），80岁的布尔乔亚展示了一组六件“细胞”系列作品，从此定义了艺术家对“环境雕塑”（environmental sculpture）崭新、正面并具有革命性的诠释。通过作品《细胞1-6》（Cells I – VI），布尔乔亚给我们带来了一种无可比拟、极有挑战性和灾难性的雕塑理念。密集、充满幽闭恐惧的“细胞”内部让人很容易勾起各种联想，这个系列可能是她最有影响力的雕塑作品。

▲ 路易斯·布尔乔亚，《危险通道》（Passage Dangereux），1997，金属 木头 挂毯 橡胶 大理石 钢铁 玻璃 青铜 亚麻 镜子，264.2 x 355.6 x 876.3  厘米 / 104.02 x 140 x 345 英寸。私人收藏。摄影：Maximilian Geuter，? 伊司顿基金会 / VEGAP，马德里（The Easton Foundation / VEGAP, Madrid），图片：豪瑟沃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2010年在意大利威尼斯爱米尼奥·维多瓦基金会（Fondazione Emilio e Annabianca Vedova）的展览「路易斯·布尔乔亚：织物」（Louise Bourgeois: The Fabric Works）现场图。图片：豪瑟沃斯，摄影：Fabrizio Gazzarri，威尼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2011年在冰岛国家艺廊（National Gallery of Iceland）的展览「路易斯·布尔乔亚。女人」（Louise Bourgeois. Kona/Femme）现场图。图片：豪瑟沃斯

1994年以后

经典创作之“蜘蛛”系列

“蜘蛛”系列始于1994年，这些怀着威胁带着诱惑的“动物”出现在世界各地，无论是公共场域，亦或是重要美术馆里，其中包括英国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Guggenheim Museum Bilbao）、索菲娅王后国家艺术中心博物馆（Reina Sofia）和旧金山当代艺术博物馆（San Francisco Museum of Modern Art）。

▲ 路易斯·布尔乔亚，《妈妈》（MAMAN），1999，青铜 硝酸银表层 不锈钢 大理石，927.1 x 891.5 x 1023.6  厘米。2011年在瑞士苏黎世布克利广场的现场图。图片：豪瑟沃斯，摄影：Mark Niedermann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2014年在豪瑟沃斯苏黎世的展览「路易斯·布尔乔亚。蜘蛛与挂毯」（Louise Bourgeois. L'Araignée et les Tapisseries）现场图。图片：豪瑟沃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蜘蛛情侣》（Spider Couple），2003，青铜 硝酸银表层，228.6 x 360.7 x 365.8 厘米 / 90 x 142 x 144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蜘蛛》（Spider），2003，不锈钢 挂毯，59.7 x 71.1 x 63.5 厘米 / 23 1/2 x 28 x 25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在经典的“细胞”与“蜘蛛”系列以外，布尔乔亚一直在不懈地坚持纸上绘画，从白天到黑夜，也一直未抛弃版画。艺术对于这位艺术家而言，就像是驱除心魔的工具。

▲ 路易斯·布尔乔亚，《STE. SéBASTIENNE》，1998，复印纸 墨水 画布装裱，186.7 x 160 厘米 / 73 1/2 x 63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2000年之后

晚年仍然坚持家中创作

晚年饱受广场恐惧症困扰的布尔乔亚坚持在家中创作，于2010年在纽约家中逝世，享年98岁。她在2006到2010年之间创作的一系列大型蚀刻版画，在2016年于豪瑟沃斯萨默塞特艺术中心的「向内转向」（Turning Inwards）展览中展出。这些作品跳跃在各种抽象与具象的描绘之间，包括婴儿出生、性、消化等人体相关的意象，以及肉欲的植物状形态。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2016年在豪瑟沃斯萨默塞特艺术中心的展览「向内转向」（Turning Inwards）现场图。 ? 伊司顿基金会 / VAGA，纽约 / DACS，伦敦， 2016（The Easton Foundation / VAGA, New York / DACS, London 2016），摄影：Ken Adlard

布尔乔亚在去世前七八年，开始很少提起对她一生的创作都影响甚大的父亲，并开始以母亲为主题创作。耄耋之年的她，摒弃了坚硬的材料，不再执着于描绘敌意与侵害，而选择用衣物等柔软的材料制作雕塑。

“衣物是……一种回忆的实行。

它们让我探索过去……

我穿着它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路易斯·布尔乔亚

▲ 路易斯·布尔乔亚，《你是永恒的线》（The Eternal Thread is You），2003，织布 线 不锈钢 玻璃，107.3 x 45.7 x 35.6 厘米 / 42 1/4 x 18 x 14 英寸，白橡树木 玻璃 不锈钢玻璃柜，196.9 x 106.7 x 86.4 厘米 / 77 1/2 x 42 x 34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题》（Untitled），2005，织布 线 橡胶 不锈钢 木头 玻璃，241.9 x 204.5 x 109.2 厘米 / 95 1/4 x 80 1/2 x 43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题》（Untitled），2005，织布 不锈钢，170.1 x 30.4 x 30.4 厘米 / 67 x 12 x 12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可爱的河流》（细节图）（La Rivière Gentille，detail），2007，42页纸上混合材料，38.1 x 99 厘米/15 x 39 英寸，16页笔记纸，33.5 x 28.8 厘米 / 1.3 x 1.1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 路易斯·布尔乔亚，《回声 4》(Echo IV )，2007，白漆青铜 钢铁，91.4 x 30.5 x 30.5 厘米 / 36 x 12 x 12 英寸。 图片：豪瑟沃斯

“我是一个搜索者……

我曾经一直是……现在也是……

一直在寻找缺失的那一块。”

——路易斯·布尔乔亚

重要美术馆展览、公共收藏

及画廊展览

艺术家重要个展包括：2016年在英国伦敦泰特美术馆的「艺术家房间：路易斯·布尔乔亚」（Artist Rooms: Louise Bourgeois）；2015年在德国慕尼黑艺术之家「存在的结构：细胞」（Structures of Existence: TheCells），这个展览于2016年巡展至西班牙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Guggenheim Bilbao）和丹麦胡姆勒拜克市的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Louisiana Museum of Modern Art）。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2016年在英国伦敦泰特美术馆的展览「艺术家房间：路易斯·布尔乔亚」（Artist Rooms: Louise Bourgeois）现场图。摄影：Marcus Leith

2015年在瑞典斯德哥摩现代艺术博物馆（Modern Museet）「路易斯·布尔乔亚。我去过地狱并回来」（Louise Bourgeois. I Have Been to Hell and Back），同年巡展至西班牙马拉加毕加索美术馆（Museo Picasso Málaga）。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2015年在瑞典斯德哥摩现代艺术博物馆「路易斯·布尔乔亚。我去过地狱并回来」（Louise Bourgeois. I Have Been to Hell and Back）现场图。摄影：Marcus Leith

2008年美国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举行大型而全面的回顾展「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

▲ 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2008年在美国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的回顾展「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现场图。摄影：David Heald

布尔乔亚的作品被纳入了全球各大重要美术馆的馆藏，其中包括：芝加哥艺术学院（Art Institute of Chicago）、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Centre Pompidou）、德国杜塞尔多夫现代艺术博物馆（K21 Kunstsammlung Nordrhein-Westfalen）、纽约大都会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加拿大渥太华市加拿大国家画廊（National Gallery of Canada）；比利时根特市现代艺术博物馆（Stedelijk Museum voor Actuele Kunst）和英国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

2017年9月24日至2018年1月28日，名为「路易斯·布尔乔亚：展开的肖像」（Louise Bourgeois: An Unfolding Portrait）的展览将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将举办，展览会呈现布尔乔亚过去的版画与书籍，还将揭开这位艺术家创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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