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秋拍】潇洒遒美 雍容安详 | 文徵明《行书自书诗帖》卷与《行书九歌》册

文徵明《行书自书诗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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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  行书自书诗帖

嘉靖辛卯（1531年）作

手卷 水墨纸本

23×192.5 cm

钤印：文徵明印、衡山、停云（1、2印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文徵明》29、103印，176、178页）

题识：嘉靖辛卯七月廿又三日书于玉兰堂。徵明。

鉴藏印：石渠宝笈、乾隆御览之宝、见阳图书、通志堂藏、子安珍藏记、东郡杨氏海原阁藏、杨绍和鉴定、傲徕山民珍藏（1、2印参见《故宫博物院藏清代帝后玺印谱·乾隆卷》28、7页；3印参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张纯修》3印，599页）

签条：文徵明自书诗帖。

说明：

（一）上海博物馆编纂《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文徵明》第29印“文徵明”、第103号印“衡山”和第140款识“徵明”即取自本幅。

（二）是卷经张纯修、纳兰性德、杨绍和、赵尔萃旧藏。

1.“见阳图书”为张纯修藏印。张纯修（清康熙间，17-18世纪），直隶丰润人，汉正白旗籍。字子敏，号见阳，又号敬斋，官庐州知府。擅山水，尤妙临摹，收藏颇多，书法晋唐，更善图章，亦工倚声，与纳兰容若唱和。

2.“通志堂藏”应为纳兰性德藏印。纳兰性德（1655-1685），初名成德，后改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武英殿大学士明珠子，康熙十五年（1676）进士。曾任康熙侍卫，深得宠幸。诗文词俱佳，以词扬名。“通志堂”为其斋号。有《通志堂集》等。

3.杨绍和（1832-1879），著名藏书家、目录学家。字彦合，又字念微，号协卿、筠岩。山东聊城人。杨以增次子，海源阁第二代主人。

4.“傲徕山民珍藏”为赵尔萃藏印。赵尔萃，字筱鲁，号傲徕山民，铁岭人。光绪己丑（1889年）进士，补夏津县知县，颇有惠政，后以道员分直隶后补，弃官卜居泰安，好鉴别书画。

（三）此卷《奉天殿早朝诗二首》、《雨中放朝出左掖》、《雪后早朝》、《元旦朝贺》、《进春朝贺》均收录于《文徵明集》中。（可参见《文徵明集·上》第290-29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

出版：《金石齐寿——金石家书画铭刻特展》（上卷），第14、15页，上海三联书店，2016年。

展览：“金石齐寿——金石家书画铭刻特展”，龙美术馆（西岸），2016年1月16日至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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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1470-1559），原名壁，字徵明。明代画家、书法家、文学家。长州（今江苏苏州）人。曾官翰林待诏。诗宗白居易、苏轼，文受业于吴宽，学书于李应祯，学画于沈周。在诗文上，与祝允明、唐寅、徐祯卿并称“吴中四才子”。在画史上与沈周、唐寅、仇英合称“吴门四家”。

文徵明一生以书自课，对前人法度孜孜矻矻，进取力行。且各体兼擅，而存世书作以行草数量为多，或笔意纵逸规模黄山谷，或清俊文秀取法二王、松雪。此《行书自书诗帖》应属后者。

奉天殿早朝诗

此卷作于嘉靖十年文徵明六十二岁时，尖毫硬笔，峭拔遒丽。俊秀爽利而结构严谨。全篇张弛有度，一气贯之，功力与心绪皆可见于笔墨间。卷中文氏自书《奉天殿早朝诗二首》、《雨中放朝出左掖》、《雪后早朝》、《元旦朝贺》、《进春朝贺》。多为其嘉靖三到五年在京师为朝官时所作。

文徵明九试不第，曾自叹“吾岂不能时文哉，得不得固有命耳。然使吾匍匐求合时好，吾不能也。”可见其守正而不阿。后得工部尚书李充嗣（1465-1537）举荐，嘉靖二年（1523），五十四歳的文氏被授翰林院待诏，协助编修《武宗实录》。在京中虽然也游历香山、西苑和碧云寺等处，与卢襄、钱贵、黄佐、马汝骤、陈沂等时共酬唱，但不久即生归志，有“屋角疏花红自好，相看终不似江南”之叹。嘉靖五年，他连上三疏乞归获准，有诗云：“解却朝衫别帝都。一竿烟水五湖舟。”状若脱笼之鸟的喜悦性情跃然可见。

左、中：款识； 右：签条

三年短暂且无甚建树的仕途，一方面让他不再作经世之想，反促成书画艺术上的非凡成就。而另一方面，仕途生涯已经成为一段特殊的荣怀往事；晚年，他钞录予人最多的诗篇，即为当年偕计入京后的《午门朝见》、《奉天殿早朝》、《实录成蒙恩赐袭衣银币》。我们可从嘉靖三十三年的《西苑诗卷》（故宫博物院藏）；嘉靖三十七年的《早朝诗十五首册》 （故宫博物院藏）；嘉靖三十七年的《西苑诗卷》（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等等，反复读到这些充满恭敬与感恩，颂咏升平之作。

这件《行书自书诗帖》即为其中之一。是卷清初曾为张见阳、纳兰性德所藏，二人收藏宋元名品甚多，乃清代不可忽视的藏家。纳兰之后，此卷曾入清内府，有乾隆诸玺可证。估计不久赐出，遂归山东聊城杨绍和收藏，杨氏《海源阁》藏书闻名天下，藏字画亦多精品。杨氏之后，在晚清时此卷入赵尔萃之手。文革中，此卷曾入上博保存，旋发还。可见此卷由私入公，复由公入私，辗转流传却总在识者之手，故保存完好亦名迹之幸也，识者珍之。

文徵明《行书九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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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  行书《九歌》

嘉靖丁巳（1557年）作

册页（二十五开四十九页） 水墨纸本

25×17.3 cm(49)

钤印：文徵明印、衡山（2印参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文徵明》104印，178页）

题识：嘉靖丁巳九月四日书于玉磬山房，徵明。

后页溥伒题：待诏书此册时年已八十有八矣。 钤印：南石

说明：

1. 此行书《九歌》册曾经溥伒（1893-1966）收藏。 1960年代初，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的王冶秋，将此册介绍予作者、学者王士菁。

2. 本次《吉金乐石——清代金石家书法》专场编号1531-1555同为王士菁旧藏。

出版：《明文徵明书九歌》，《历代碑帖法书选》编辑组编，文物出版社，2007年版。

文徵明“少拙于书”，后天刻意临学，每日不废翰墨，中晚年一改早年少年意气，结字宽疏、时吐拙笔“取苏、黄、米及《圣教》而损益之，加以苍老，遂自成一家。”

是作书于嘉靖丁巳文氏八十八岁时，结体用笔一如既往地出规入矩，严守法度。行笔显见拙重而迟缓，一反往昔的尖利刻露。可能是用秃笔的缘故，也可能已入垂暮之年，不过他虽年登大耄，而精力却未曾稍衰，数十页自首至尾始终保持着气充力健的书写状态，故墨露精光奕奕动人。

行书《九歌》(局部)

此行书《九歌》册，曾经溥伒（1893-1966年后）递藏，溥伒，号雪斋、南石居士。为惇勤亲王奕誴（道光帝旻宁第五子）之孙、贝勒爱新觉罗·载瀛（奕誴第四子）长子。在琴棋书画上皆有造诣。后为作家、学者王士菁收藏。王士菁（1918-2016），原名葛秉曙，1918年出生于江苏沭阳，1939年考入西南联合大学，1943年毕业，1946年参加革命工作，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新中国成立后，先后任华东新华书店编辑，鲁迅著作编刊社主任，人民文学出版社鲁迅著作编辑室副主任、主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等职。

1960年代初，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的王冶秋，向好友王士菁介绍了一套溥伒收藏的文徵明行书《九歌》册，王士菁看到后欣喜至极，倾其所有将文册收入囊中。王先生的《中国字体变迁史简编》出版时，得到了时任文物出版社社长苏士澍先生的大力支持。因为出版学术专著往往会赔钱，为了补偿出版社，故将珍藏的文徵明行书《九歌》册拿出来让文物出版社出版，以增加一些出版社的效益。王先生于生活工作当中时时替他人考虑，由此处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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