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转型搞艺术 —— 罗伯特·雷曼

如果你在百度上搜索罗伯特·雷曼（Robert Ryman），与之联系在一起的往往是“空白油画”和“为什么一幅白色的油画估价高达2千万美元？”

Untitled , signed and dated 61,oil on canvas,123.7 x 123.7 cm.

初看一片白，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作品，其实是探讨绘画表面与光线、空间关系的结果。尽管罗伯特·雷曼被艺术史学者们归类为“极简主义”和“概念艺术”画家，而他却认为自己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为此发出过一个声明：“我不是一个画家。我使用真实的光线和空间来工作，因为真正的光是绘画的一个重要方面，它总是提出一些问题。”

很多人在观看罗伯特·雷曼的作品时是这个样子的，身体前倾，歪着脖子，将注意力从画面中心移开，转移到画框边界。

早在2014年的纽约苏富比，罗伯特·雷曼就凭借一件估价2000万美元(约合1.2亿元人民币)的《无题》(1961)在国内艺术圈掀起哗然，并最终以15005000美元（约合9189万元人民币）的成交。而让艺术圈哗然的或许是近亿元的天价，也或许是在不少人看来，这幅几乎全部空白的画作和自家的白墙没什么两样。

罗伯特·雷曼出生于1930年，大学读的是理科，然后又读了一年乔治·派博迪师范学院，他在这两所学校都只读了一年。1953年为了音乐梦想他来到纽约，结果音乐家没当成，为了生活费，他跑去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简称MoMA）当保安，一干就是7年。

所以说，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平凡岗位的文艺青年，没准他未来就是一位艺术大师呢？

有趣的是，因为工作的关系，雷曼结识了MoMA其他部门的同事，还有后来的极简主义大师索尔·勒维特和丹·弗莱文。（圈子很重要）

丹·弗莱文灯光作品

在MoMA当保安期间，雷曼开始自己的绘画创作，不怕苦中苦，只怕有心人，直到1962年，他终于成为一位全职艺术家。

4年后，他的作品就与抽象表现主义大师杰克逊·波洛克、弗兰克·斯特拉等艺术大咖在古根海姆美术馆一同展出。到了1967年，雷曼就在Paul Bianchini画廊举办了自己的第一个画展。

Mayco, 1965 ,Oil on canvas ,198 x 198 cm.

对此雷曼的观点是：“我就是只是玩，没想过要画什么。我只是想要知道颜料、色彩、厚或薄、笔刷在不同的载体上是什么样子。”

《无题》(1961)从远处看起来是白色的，但仔细观察，会发现正方形的画布上被涂上了厚厚一层颜料，在白色的表面，依稀有一些绿色和蓝色的痕迹。“类似”的白色油画，雷曼创作了很多幅。20世纪60年代，极简主义绘画在美国兴起，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年轻一代艺术家对此前抽象表现主义这一绘画形式的反叛与突破。

《无题》，布面油画，63英寸x63英寸，1962

罗伯特·雷曼1930年出生于美国的田纳西州，大学教育是在理工学院，与艺术完全不沾边。23岁时他去了纽约，是想做一个吹萨克斯管的爵士乐乐手。为了挣生活费，他去了纽约最著名的现代美术馆MoMA当保安，在那里他不仅被大量的抽象、表现绘画深深吸引，而且还结识了后来成为杰出的极少主义艺术家索尔·勒·维特和 丹·弗莱文，可当时他们却和他一样，只是在美术馆里打工的同事而已。没过多久，他就辞掉了工作，把自己的公寓变成了画室，开始了他真正的艺术生涯。1955年他画出了第一幅所谓的单色绘画，当时他25岁。

艺术家罗伯特·雷曼

开始作画时，雷曼完全受到了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的影响，特别是后期的那些色域画家的极简形式。例如马克·罗斯科、德·库宁、克里夫德·斯蒂尔、杰克逊·波洛克、赛·托姆布雷、巴奈特·纽曼等等。

然而抽象表现主义的画家们大多年级比他大，不少人都是二战时期从欧洲流亡到美国来的难民，他们所承受的苦难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在他们的画里，无论多么抽象，多么极简，无处不渗透着痛苦、激情、力量和神秘主义。他们终生都无法摆脱战争的噩梦。可雷曼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二战结束时他连20岁都不到，他不可能体验到老一辈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们的内心创伤。

罗伯特·雷曼作品

但雷曼数十年如一日专注于他的白色绘画，专注于探索白色的多样性，并凭借他的实践在艺术界享有一席之地。

罗伯特·雷曼作品

“画什么不重要，怎么画才是个问题。”实验性和作画过程中的专注精神，才是雷曼艺术创作的最大特点。

有拍卖界人士直言：“观念艺术卖的是形式。你可以不接受，但就是有人觉得这种观念‘够逆反、我喜欢’。一旦有人赞成或反对，它就成功了。你可以反对，越反对越成功。”

Untitled , 1959.oil paint on pre-primed stretched cotton canvas,21 cm x 21 cm.

其实在上世纪50年代，雷曼在开始他的单色调作画之前，比他年长一些的艺术家例如巴内特·纽曼、马克·罗斯科已经开始类似创作了。

Onement VI，1953.巴内特·纽曼

Ochre and Red on Red，1954.马克·罗斯科

但雷曼数十年如一日专注于他的白色绘画，专注于探索白色的多样性，最终凭借他的实践在艺术界享有一席之地。

你可以根据画作表面漂亮的肌理，上面的笔触清晰可见，看出它们是手工绘制的，色彩也从来不是现成颜料直接挤出来了事，而是各种颜料混合后细腻层叠出来的效果。

这些抽象的单色绘画，拥有极强的空间感，简单，却又耐人寻味。

Surface Veil, 1970,Oil paint on fiberglass on featherboard.

No Title Required, 2006.oil on linen on panel,227 cm x 226.4 cm.

极简主义绘画在20世纪60年代产生，在当时是一种先锋理念。在绘画上主要表现为平面化、简洁化，画布上通常呈现的是单一的红色、绿色、蓝色等，甚至是白色。

曾经有过一个展览，在白色的墙上挂了20余幅白色的作品，观众走进的好像是一个空的展厅。

其实，在极简主义这里，他们的观念是对一般意义上的绘画的颠覆，甚至是终结，也是年轻一代的艺术家，对此前抽象表现主义这一绘画形式的反叛与突破。

而在雷曼这里，他走的就是绘画观念上的极端，虽然绘画好像没有直观的意象，但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更多的是观念上的反叛和象征性意义。

Untitled,1965.

西方现代艺术是一步步往前走的，每一阶段都有不同的产物。极简主义走完一个阶段后，接着就是后现代艺术了，强调了艺术的多元化。

Untitled ,1961,Oil on paper,31.7 x 31.7 cm.

看到这里，是不是感觉雷曼的作品也有些禅意？只不过这是西式之空，终究和我们的禅境不同。

Series #11 (White) , 2003.oil on canvas,106.7 cm x 106.7 cm.

如今老爷子已经88岁了，在西方艺术界已是高龄，他的作品也与杰克逊·波洛克、马克·罗斯科和德·库宁等人，成为当今国际艺术市场拍卖的中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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