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黄永砅创作了装置作品《“中国绘画史”与“现代绘画简史”》,将《中国绘画史》和《现代绘画简史》放进电动洗衣机里搅拌两分钟,再将搅拌后的粗纸浆堆放在一张破玻璃上。玻璃板又放在一只长途运输油画用的木板箱上。黄永砅借由这件作品对当时艺术界讨论的问题给予了犀利的挑战和嘲讽——中国的也好,外国的也好,所谓“权威”不过纸浆一坨。
▲参展艺术家黄永砅
与其说黄永砅早期的活动都在“厦门达达”完成,不如说“厦门达达”的活动在很大程度上与黄永砅有关。1954年生于福建厦门的黄永砅在1977年考入浙江美术学院(今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在这里,黄永砅首次接触到了杜尚。黄永砅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
当我怀疑整个艺术史时我仍要提出其中例外:杜尚和凯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例外在现代艺术史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杜桑及时地放弃绘画以及所有创作活动,不是死后(1968年),而是在活着的时候(1923年),这对于人们信奉的“为艺术终身奋斗”“艺术永无止境”或“永不满足”的教条是一大解放。1
▲ 《垛草》,1983年
▲《无题》,布上拼贴,1985年
1982年毕业回到厦门后,在1983年厦门“五人现代画展”上的黄永砅作品中已经可以看到初步的“反艺术”倾向,1986年焚烧参加“厦门达达”展的作品把这种“反艺术”的观念推向顶峰。随后,黄永砅反而显得温和和调侃起来,不再那么激烈,也更接近达达主义随性和无意义的本质思想。1985年12月在中国展出的“劳申伯格画展”令黄永砅深受触动,他写下大段的文字来阐述自己的启发和刺激:
劳申伯格的“艺术品可以用任何材料,在任何地方,为任何目的,任何归宿”的看法,更符合于庄子的“道在蝼蚁,在秭稗,在瓦甓,在屎溺”;杜尚比任何现代东方人更接近于老子的生活智慧,他用倒置的瓷器便壶来解答“什么是艺术”的方式,与禅宗云门大师用“干屎橛”和洞山大师用“麻三斤”来解答“如何是佛”的方式是完全一样的。坚持用这种无意义的动作、语言来揭示“问”和“答”的无意义……
▲《安格尔画的改装》,画布脱胶、食物油,1986年
1987年,黄永砅创作了装置作品《“中国绘画史”与“现代绘画简史”》,将《中国绘画史》和《现代绘画简史》放进电动洗衣机里搅拌两分钟,再将搅拌后的粗纸浆堆放在一张破玻璃上。玻璃板又放在一只长途运输油画用的木板箱上。黄永砅借由这件作品对当时艺术界讨论的问题给予了犀利的挑战和嘲讽——中国的也好,外国的也好,所谓“权威”不过纸浆一坨。当然,对这件作品的解读不止这一种思路,但总体上,嘲讽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
▲《中国绘画史与现代绘画史》,装置,1987年
达达主义对意义的消解显然是黄永砅早期创作的灵感来源,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社会现状的思考。1990年,他在一次访谈中提到:
十年来的中国,是一个正在解冻和逐渐开放的社会,这不是说整个社会制度发生了什么根本性的变化,而是说社会表面上沉闷和压抑的感觉正在舒缓,它实际上可能充满空隙和轻松,你可以自由地思考和反思考,你也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去获得外部世界的信息,就是在这个实际背景中出现所谓“前卫艺术”,我只不过是和当时很多中国年轻人一样做了一些相似的事。如果说有什么特别思考之处,也许就是我经常以为的那样:你可以对封闭的艺术现状予以抵抗,也可以不抵抗;你可以搞艺术,也可以不搞艺术。把两种相反的做法都看成是一种暂时的或等同的东西,我就是用这种方式去理解所谓的“艺术性质”问题。2
▲《走向转盘》,物体,1988年
1989年巴黎“大地魔术师”的参展邀请让黄永砅成功逃离了当时中国的现实语境,他太极推手式的中国思维与当时中国艺术家中极其少见的对艺术的怀疑和反叛精神,让他在西方当代艺术圈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1《美术思潮》1987年第6期,第27页。
转引自吴美纯编:《黄永砅》福建美术出版社2003年2月版,第27页图2
2 吴美纯编:《黄永砅》,福州,福建美术出版社2003年2月版
《艺术史:40×40——从四十位艺术家看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中国当代艺术》宣传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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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展出
展览:《艺术史:40×40——从四十位艺术家看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中国当代艺术》
时间:2018年11月9日-2019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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