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与在莱索的拉格拉尼亚车间(Larra?aga Workshop)的《致敬考尔德》(Homage to Calder),摄于1979。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一位优秀的雕塑家应具备的能力与一名出色的门将如出一辙——这两种职业都需要和时机及空间维持良好的关系。”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1924年出生于西班牙的圣塞瓦斯蒂安。他曾是西甲球队的守门员,本应成为明星球员的他不幸在一次比赛中受伤。经历了五次手术后却依旧无法恢复的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运动生涯。1943年,他在马德里大学就读建筑学,本该按部就班成为一名建筑师的他,在四年后,则将更多精力转向绘画,并前往马德里美术中心(Círculo de Bellas Artes)学习。1948年,奇利达获得了前往巴黎国际城市大学(Cité Internationale Universitaire)深造的奖学金。正是在那里,他受到罗浮宫里古希腊雕塑的启发,创作了他的首个石膏作品,开启了雕塑的艺术大门。运动员、建筑师、雕塑家,奇利达的职业“跨界”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愈发惊艳。过往的经历和体验成为了他创作的基石,而艺术家这一最终身份也得以让他收获了内心的安宁与幸福。
早期对建筑学的浓厚兴趣对奇利达的艺术创作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以建筑学原则为指导理念,奇利达对空间关系有着异于常人的兴趣和颇为深刻的理解。他热衷于考察周遭的大体环境探索空间内物体的特殊造型,并通过艺术创作使其所处空间在视觉上更壮观可见。奇利达在汲取了西班牙文化遗产精髓的同时,也受到了来自欧洲及东方的哲学、诗歌和历史的启发,加之他对有机形式的迷恋,从而建立起一种与正在经历巨变的欧洲大陆之间交流和产生共鸣的艺术语言。
探索材质:
对作品意义的无尽思考
在奇利达的艺术生涯中,他不断摸索和探寻不同的材质,以表达多样的雕塑形态。创作初期,因受到巴黎传统雕塑的影响,艺术家大多使用石膏这一材质来表现他对人体构造以及自然世界的体察。奇利达这一时期的雕塑,如《躯干》(Torso,1950),并没有刻意寻求雕刻技巧或表现手法的突破,而是利用雕塑材质的特性,探究极限、虚无、空间和规模等形而上学的概念。1950年,艺术家还在玛格画廊(Galerie Maeght)举办了他的首展「他们是不可或缺的」(Les mainséblouis),这一年也标志着奇利达与他的朋友、画廊主艾梅·玛格(Aimee Maeght)长期合作关系的开始。
▲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最早的石膏作品》(Primeras obras en yeso(First works in plaster)),1948-1949,法国森林维莱讷奇利达工作室现场图。? 扎巴拉加农舍。艺术家权利协会(ARS),纽约 / VEGAP,马德里, 2017,摄影:爱德华多·奇利达档案库,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1951年,奇利达回到西班牙,开始尝试运用与故乡巴斯克地区的工业历史相呼应的材料,如铁、木、钢等,进行雕塑创作。1952年,奇利达与妻子皮拉尔定居赫纳尼,并在赫纳尼镇上建立了一座铸造厂。奇利达向当地的铁匠学习技术,将钢铁打炼成线形、棱角和几何结构,从而探索时间的概念,并展示几何形状如何与空间相互作用、不断发展。奇利达在这一时期创作的作品造型严谨,兼具平衡与张力,如1957年的《解脱》(Relieve (Relief))和1958年的《清晰的梦想,致敬加斯东·巴舍拉》(Sue?o Articulado, Homenaje a Gaston Bachelard (Articulated Dream, Homage to Gaston Bachelard))。这些兼具观念性与建筑性的作品,为奇利达后来进行融合了几何概念与有机造型的实践奠定了基础,其中的代表作包括L形钢雕《看III》(Begirari III, 1994)。
▲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虚空附近》(Alrededor del vacío IV(Around the Void IV)),1968,不锈钢,153 x 268 x 160 厘米,瑞士巴塞尔美术馆现场图。? 扎巴拉加农舍。艺术家权利协会(ARS),纽约 / VEGAP,马德里, 2017,摄影:爱德华多·奇利达档案库,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在进行钢铁实验期间,奇利达也继续制作雕刻版画和拼贴,这一核心实践贯穿了他的整个职业生涯,让他得以通过切割纸张来探索不同的形式和线条。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这项技术被一种称作“引力”(Gravitations)的新趋势所替代,奇利达从他的拼贴中去除了粘合剂,从而使作品在空间中悬浮。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到本世纪初,他进一步发展了这一技法,创作了《芳香》(Aromas):一部由木刻、蚀刻和丝网印刷组成的艺术家书籍,同时包含了奇利达撰写的文字,以及对他产生了深刻影响的诗人、哲学家和知识分子的文学作品。在“地吸引力”(Gravitaciones(Gravitations))系列中,奇利达将剪纸依次分层排列,以刻画出具有张力、重量、质地和光线的艺术效果。他用线将这些作品缝制在一起,并将它们悬挂起来,点明正负空间之间的微妙对比。由轮廓画构成的“手绘”(Dibujos de Manos)系列,体现了奇利达对人体线条和形状细致入微的观察,并成为其大型雕塑结构的重要参考。奇利达最具代表性的雕塑系列,包括“谣言的界限”(Rumor de Limitees(Rumor of Limits))和“巨颤”(Ikaraundi(Great Trembling)),均由这类纸上作品及其姿态式极简抽象绘画发展而成。
▲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芳香》(Aromas),2000,33件装裱版画 艺术家书籍,53.5 x 42.5 厘米 / 21 1/8 x 16 3/4 英寸。? 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不管是清透的石膏,还是厚重的金属,亦或是轻盈的纸张,对于雕塑材质不断变化和运用的动力来源于奇利达对其创作意义无尽的思考。他的雕塑灵感从不拘泥于单一领域,从人体到自然,从版画到建筑,从时间到空间,而他在材质上开创性的试验与实践也正是他在多领域中找寻创新的成果。
致敬大师:
构建对话智者的桥梁以表敬意
奇利达并未接受过正统的音乐、诗歌或哲学训练,然而他十分乐于自我学习并接纳各种形式的人文思想。从儿时的回忆,到故乡的文化,再到来自欧洲及东方的历史与诗歌,他通过雕塑创作开展了一场与大师们的对话。因此,纵观其艺术生涯,爱德华多·奇利达创作了许多致敬他所仰慕的人物的作品。他用自己最擅长、最热爱的艺术表达了对智慧的敬畏。奇利达的致敬作品系列总计有超过80件雕塑、58幅版画和2件素描。这些作品的命名结构包括《致敬......》(Homenaje a),《...的家》(Casa de),《...的碑碣》(Estela de),《向......致敬》(Saludo a)和《......的桌子》(Mesa de)。
▲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致敬萧沆》(Homenaje a Cioran(Homage to Cioran)),1998,钢,127 x 102 x 115 厘米 / 50 x 40 1/8 x 45 ? 英寸。? 扎巴拉加农舍。艺术家权利协会(ARS),纽约 / VEGAP,马德里, 2017,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这些系列作品大致分为三类:有献给艺术家的作品,如康斯坦丁·布朗库西(Constantin Brancu?i),亚历山大·考尔德(Alexander Calder)和胡安·米罗(Joan Miro?);有献给音乐家的作品,如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uan Sebastia?n Bach)和安东尼奥·维瓦尔第(Antonio Vivaldi);以及献给哲学家和诗人的作品,如马丁·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 加斯东·巴什拉(Gaston Bachelard)和巴勃罗·聂鲁达(Pablo Neruda)。
▲ 豪瑟沃斯2017年巴塞尔迈阿密海滩艺博会展品: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致敬萧沆》(Homenaje a Cioran)(Homage to Cioran),1998,钢铁,127 x 102 x 115 厘米 / 50 x 40 1/8 x 45 1/4 英寸。图片:豪瑟沃斯
其中,《致敬萧沆》(Homenaje a Cioran,1998)是这一系列独具意义的代表作。此作品创作于奇利达逝世的四年前,表现艺术家对罗马尼亚哲学家萧沆(Emil Cioran)的钦佩。萧沆以其愤世嫉俗的文章和虚无主义格言而闻名。萧沆在得知奇利达曾经与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合作过一本书后,便联系奇利达,讨论合作机会。奇利达于1983年为萧沆的《该死的我》(Ce maudit moi)一书的特别版创作版画插图。关于这个合作项目,奇利达写道:“我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这是对我所有憎恶的事物的否定......’ 听着巴赫的音乐,萧沆明白了他所有憎恶的事物、所有说过做过的荒谬的事情,都突然被音乐摧毁。”《致敬萧沆》具有一种硬度和重量,这可以归于萧沆的悲观主义哲学和奇利达晚期的几何雕塑风格。然而,这件作品像音乐一样展开,不是以一个独立钢块的形式存在,而是以诸多视角的组合形式存在,有如一段正负空间的优雅舞蹈。当观众在时空中移动,奇利达的结构形雕塑便完整地呈现出来:像一个神秘而崇高的通道,通过它,观众好像能够与宇宙对话。
对话自然:
颠覆大众对雕塑与空间的认知
身为二十世纪现代雕塑领域最重要的先锋之一,奇利达的艺术不仅因其对材质的运用及对知识的敬畏而出彩,更是由于作品对空间、物质、自然世界等概念的探究而备受瞩目。其中,他所创作的大型公共雕塑更是颠覆了人们对雕塑认知,甚至可以说,他重新定义了公共雕塑与空间的关系。他在这些宏大的作品中认真地研究如何通过作品展示空间的痕迹,感悟空间与时间的相互作用力,以刚柔兼并的艺术形式,重新树立起战后西班牙在艺术世界中的声誉,成就了冉冉升起的西班牙艺术。
▲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谣言的界限 IX - 杜塞尔多夫纪念碑》(Rumor de límites IX - Monumento Düsseldorf(Rumor of Limits IX - Düsseldorf Monument),1971,柯尔顿耐腐蚀钢,360 x 430 x 500 厘米,在杜塞尔多夫的蒂森大厦现场图。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档案库
早在其职业生涯早期,奇利达便开始了大型公共雕塑的实践。1954年,他创作了第一个重要的委任作品——为阿兰扎祖圣母圣殿制作的四扇门。次年,他创作了另一个重要的委任作品——亚历山大·弗莱明爵士的纪念碑,被安置在圣塞瓦斯蒂安的一个公园内。1958年是奇利达艺术生涯中至关重要的一年。他代表西班牙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并获得了国际雕塑大奖——这是他在职业生涯中第一次收获如此重大的奖项并得到公众的认可。他还参展了「七位雕塑家的的雕塑与绘画」(Sculptures and Drawings from Seven Sculptors),这也是他首次在古根海姆博物馆展出自己的作品。同时,奇利达开始创作一系列题为“谣言的界限”(Rumor de Límites)的雕塑。开始利用钢铁镂空,几何元素变形的结构来挑战地心引力,并同时体现出雕塑性和建筑性。这些大型公共雕塑的图腾均可在奇利达之前的绘画中找到源头:与1957年奇利达创作的“大颤抖”(Ikaraundi)系列一样,这部作品出自艺术家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创作的极简、抽象、富有行动性的绘画。
▲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风之梳》(Peine del viento XV(Comb of the Wind XV),柯尔顿耐腐蚀钢,215 x 177 x 185 厘米,1977。? 扎巴拉加农舍。艺术家权利协会(ARS),纽约 / VEGAP,马德里, 2017,摄影:Català-Roca,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对作品放置点的考察于奇利达庞大的公共雕塑而言十分重要。奇利达的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委任作品是《风之梳》(Peine del Viento),于1976年安置在他的出生地圣塞瓦斯蒂安。这一作品位于拉孔查湾西端,由三个钢构件组成,每个构件重11吨,嵌入岩石之中,经受着海浪的冲蚀和风暴的洗礼,当雕塑开始氧化、腐朽,风、海、土地三大自然要素便呼应了作品所在的空间,奇利达表示:“我让材质在那里回应它的空间,然后再让它显现出来。”当奇利达构想出了这个与地平线和水有关的作品,而这是他在整个职业生涯中重复运用的两个元素。而在雕塑本身之外,作品与环境的呼应也能体现空间的质感。
▲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柏林雕塑》(Escultura Berlin),1999。? 扎巴拉加农舍。艺术家权利协会(ARS),纽约 / VEGAP,马德里, 2017,摄影:Jesús Uriarte,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重要美术馆及画廊展览
▲ 爱德华多·奇利达(Eduardo Chillida),《寻找光线》(Buscando la Luz II(Looking for Light II)),1997,柯尔顿耐腐蚀钢,798 x 275 x 222 厘米 / 798 x 275 x 231 厘米 / 798 x 235 x 275 厘米,德国慕尼黑现代艺术陈列馆(Pinakothek der Moderne)现场图。? 扎巴拉加农舍。艺术家权利协会(ARS),纽约 / VEGAP,马德里, 2017,摄影:爱德华多·奇利达档案库,图片:爱德华多·奇利达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爱德华多·奇利达的作品曾参加众多国际性展览和回顾展,包括:1966年,休斯顿美术馆;1979年,宾夕法尼亚州卡内基研究所;1979年,华盛顿特区国家美术馆馆;1980年,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1992年,西班牙米拉马尔宫;1999年,西班牙索菲娅王后国家艺术中心博物馆;1991年,德国柏林马丁-格罗皮乌斯博物馆;2018年,德克萨斯州达拉斯草甸博物馆;2018年,法国图鲁斯屠宰场现当代美术馆。
奇利达也获得了许多奖项,包括:1958年,威尼斯双年展国际雕塑奖(Grand International Sculpture Prize);1960年,康定斯基奖(Kandinsky Prize);1964年,卡内基雕塑奖(Carnegie Prize for Sculpture);1975年,歌德基金会伦勃朗奖(Goethe Foundation’s Rembrandt Prize);1978年,与威廉·德·库宁(Willem de Kooning)共同获得的安德鲁·梅隆奖(Andrew Mellon Prize);1984年,法国艺术大奖(Grand Award for Arts in France)1987年,科学与艺术功绩勋章(the Order Pour le Mérite für Wissenschaft und Kunst);1991年,日本美术协会颁发的高松宫殿下纪念世界文化奖(Praemium Imperiale from the Japan Art Association),以及1996年,伦敦皇家艺术研究院颁发的杰克·戈尔德希尔奖(Jack Goldhill Award)。
曾梵志香港个展现正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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